阿郁,我知道错了/薄情总裁的替身新郎(93)
每到饭点,贺凛会准时出现在他门口,不由分说地拉他去吃饭。餐厅总是提前订好,环境清幽,菜品永远符合他清淡的口味和脆弱的胃。如果他忙得脱不开身,精致的餐食便会直接送到他桌上,附带一张手写便签,有时是叮嘱他细嚼慢咽,有时只是画个笨拙的笑脸。
江郁熬夜,贺凛不会再来强行关灯,但会默默陪着他。有时是处理他自己的文件,有时只是拿着一本书,坐在他工作室的沙发上,安静地陪伴。直到江郁结束工作,一回头,总能对上一双等待的眼眸,然后被牵着手带回公寓,按在餐桌前喝一碗温热的安神汤。
他的生活琐事,几乎被贺凛全包了。从每天搭配好的衣物(贺凛甚至记住了他所有衬衫的纽扣顺序),到公寓里悄然更换的、更舒适的家居用品,再到他偶尔提及的某本绝版艺术书籍,第二天一定会出现在他的书桌上。
贺凛的“宠”,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霸道和掌控力,却又因为对象是江郁,而糅合了极致的耐心和小心翼翼。他像是在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不容拒绝地,重新渗透进江郁生活的每一个缝隙,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在自己的领地之内。
江郁从最初的无所适从,到渐渐习惯,再到……隐秘的沉溺。
他发现,自己冰封太久的心,正在这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温柔包围下,一点点融化,变得柔软,甚至开始生出依赖的藤蔓。
这天傍晚,柏林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江郁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感到有些疲惫,走到窗边透气。雨丝敲打着玻璃,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上他的肩膀。
“累了?”贺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江郁没有回头,轻轻“嗯”了一声。
贺凛从身后靠近,手臂环过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窝。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但他的动作却很轻柔,带着询问的意味。
江郁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向后靠进那个温暖坚实的胸膛。窗外是冰冷的雨,身后是滚烫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他牢牢包裹。
“《余烬与回响》的北美巡展,基金会那边基本敲定了。”贺凛低声在他耳边说,气息拂过耳廓,带来一阵微麻,“第一站,纽约。”
江郁怔了怔。这个消息他还没收到正式通知。
“嗯。”他应了一声,心里有些复杂。展览的成功带来的是更繁忙的行程和更广阔的天空,也意味着……可能的分离。
贺凛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收紧了手臂,声音低沉而肯定:“我陪你一起去。”
江郁心头一跳:“你公司那边……”
“公司离了我几天倒不了。”贺凛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陪伴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江郁沉默着,心里却像是被投进了一块糖,慢慢地化开,甜意弥漫。他抬起手,轻轻覆在贺凛环在他腰间的手背上。
这是一个微小的、却清晰的回应。
贺凛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随即,他将江郁搂得更紧,低头,将一个轻柔的、带着珍视意味的吻,印在他的发间。
窗外雨声缠绵。
室内温情脉脉。
江郁闭上眼睛,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和力量。
他想,或许……就这样吧。
放下过去的桎梏,试着去相信,去依赖,去接纳这份迟来的、笨拙却无比真挚的深情。
毕竟,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宠着、护着的感觉……
真的,很好。
第59章 贺凛的“宠”,远不止于此
纽约的春寒料峭,带着大都市特有的喧嚣和疏离。《余烬与回响》北美首展设在切尔西区一栋由旧仓库改造的艺廊,空间比柏林更加工业粗犷,与展览内核的碰撞也愈发激烈。
布展最后阶段,压力甚至超过了柏林。新的团队,新的合作方,更严苛的消防和安全条例,还有无处不在的、对“东方美学”能否在北美市场引起共鸣的质疑。江郁忙得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常常在偌大的场馆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连水都顾不上喝。
贺凛这次没有在隔壁租办公室,而是直接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出现在了江郁的策展团队名单里。他没有干涉任何艺术决策,却以惊人的效率,将江郁从所有繁琐的行政、沟通和资源协调中解放出来。
“江先生,与本地艺术家联合工作坊的场地出了问题。”
“地址发我,半小时后给你新地址。”
“江先生,运输公司临时加价,超出预算百分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