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响彻CP(35)
罗阿响的时间好像从他放弃自己的道路那一刻就停滞了,即使看似正常在运转,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现在也一样。无非是给自己定个目标,然后为了达到目标一直做同样的事。
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窗外传来几声鸟叫,罗阿响知道马上就天亮了。他今天并没有课,可以一直睡到下午再去酒吧打工。
听着清脆的鸟叫声,罗阿响逐渐进入梦乡。他这些年的睡眠几乎没有不做梦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好梦,但他也不在意,除了醒来会有点累之外,没什么重大影响。
醒来时他照例打开手机看时间,刚中午一点过,对于罗阿响来说,五六个小时的睡眠已经足够了。
显示有几个未接来电,打开记录一看都是谷肆打来的,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他回了个短信问什么事。
短信刚发出去不到30秒,谷肆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罗阿响刚睡醒,他清了清嗓子才接起电话。
“喂?”
“怎么不接电话?”
罗阿响一阵无语,甚至觉得谷肆管得有点宽了。
“……在睡觉。”
“哦,你今天有空吗?”
“什么事?”
谷肆那边咳嗽了两下,才说:“我晚上接你来我这。”
罗阿响明白了:“想和我睡觉啦?”
谷肆没正面回答他,只是说晚上来接他,然后就把电话挂了。这人撂电话太快了,罗阿响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下班时间。他把下班时间用短信发了过去,这才发现,他和谷肆还没重新加回社交软件。
凌晨四点还没到,谷肆就已经踏进了酒吧。
罗阿响在吧台里忙得晕头转向,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谷肆,还是旁边的易航推了推他,他才注意到谷肆已经在卡座里坐着了。
罗阿响动作很快,三两下调了一杯莫吉托,送到谷肆那里时谷肆还在看手机。
“少爷,请你。”
谷肆皱了皱眉,看着那一杯青绿的液体发怵:“我开了车。”
“放心吧,罗阿响特调无酒精版。”
实际上谷肆听到“罗阿响特调”五个字就接过去了,甚至没听到“无酒精版”几个字,他抿了一口:“怎么没有酒味?”
罗阿响摇摇头:“傻子,我大概半小时后下班。”
谷肆比了个ok的手势,又埋下头看手机上复杂的量表。
“易大哥,记我账上。”
“ok”
“不过易大哥,你还没招到调酒师吗?”
记得之前易航说已经招到了,只是还没到岗而已,这都几个月了,到岗时间是否太慢了。
说到这个易航就发愁起来,周正的脸上愁容满面,摇摇头:“脾气大,每天只想上五个小时,谈不拢。”
“那重新找一个?”
“不行,其他人我都看不上。”
了解易航之后,罗阿响觉得他对于酒相关的把控到近乎苛刻,想必这对他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吧,他没再继续问了,易航在这些方面肯定比他有经验得多。
半小时后,罗阿响准时下班,他跟易航和其他同事打了声招呼就去换衣服了。他换完衣服出来外面仍然熙熙攘攘,路上碰到小方,还朝他挤眉弄眼,罗阿响只是朝他笑了笑。
他走到谷肆坐着的卡座,桌上的氛围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线,什么也照不亮。谷肆相当随意地靠在沙发椅椅背上,正在闭目养神,他深邃的五官被昏暗的光线模糊成朦胧一片,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白皙的脖颈,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罗阿响在谷肆这幅姿态中着实感受到了什么叫禁欲,他欲盖弥彰地转开了眼。
谷肆似乎察觉到面前有人,眼皮动了两下,随即睁开了眼。
“怎么不叫我?”
罗阿响无言,他能说被谷肆的美貌蛊惑了吗。
“正打算叫你就醒了,走吧。”
谷肆带他去的仍然是上次的公寓,上次来的时候罗阿响喝醉了,没能到处看看,所以这次他显得很好奇。
“哇,这里房价多少啊?”
“不太清楚,几万一平?”
罗阿响连连咋舌:“我一辈子也买不起吧。”
谷肆表情认真:“你想要?”
好像只要罗阿响点点头,谷肆就会立刻在这里给他置办一套,罗阿响心虚地转开眼睛,不敢回答。
独立的电梯间,进门还要刷掌纹,罗阿响像一只好奇的小狗,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进门之后,里面的装潢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灰白为主色,过于简洁,什么装饰都没有,可能是罗阿响有滤镜了,所以总觉得干净利落,颇有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
“温时说我这像监狱,纯狱风。”
罗阿响反应了几秒钟,才终于知道是哪个“纯狱”,他不禁被这个形容逗笑了。他在客厅转了转,只有一个地方是有色彩的,那是一个相框,里面框起来的画罗阿响再熟悉不过,那是他高中的时候画的一幅油画,只是这里挂着的是那副画的拼图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