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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121)

作者:不见仙踪 阅读记录

故事在脑中谱写没多久,李然正感慨俩猫的感情呢,黑哥就在四面都是铜墙铁壁的伊甸园待腻了,一见客厅门打开就跑,不过只是偶尔。

更偶尔的时候,它某只眼睛或某只耳朵还会带伤回来。有家了,见到外面的野猫,满腔仇恨依旧不减当年,见一次干一次。

之后白猫也跟它出去玩儿。

现在俩猫带着从外面踩回来的雪印羞辱客厅地板,李然大惊失色地制止:“不准上沙发。”

晚了。

黑猫轻巧地跳上沙发,慢条斯理地舔毛,同时轻蔑地扫视李然一眼,仿佛在说:“猫大爷的事你这个愚蠢的两脚兽少管,能为我铲屎都是你的荣幸,还不赶紧跪下谢主隆恩。”

白猫紧随其后地跳上来蹲在旁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等着黑猫来舔。

李然绝望:“坏小猫。”

迟蓦笑了:“嗯。是坏。”

黑哥开始舔舐老婆。舔着舔着变本加厉,开始压它身上四脚并用,爪子在踩,尾巴在抖。这种小儿科的场面李然见过许多次了,离得远不能看得太仔细,但傻子也知道它们在干嘛。

对此李然很好奇,它们俩公的怎么搞?经常假把式地演?

忍不住问旁边他哥:“小黑总这样虚空索敌,能舒服吗?”

说着他想凑上去看,迟蓦按住他,淡定地劝他不要破坏别人夫夫间的好事,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李然:“噢,好吧。”

以往过年李然都是去白清清家里过,不是自己一个人。

虽说白清清是妈妈,但赵叔叔不是爸爸,两个双胞胎妹妹也不是同父同母的妹妹,总觉得中间缺点儿什么,一脉相承的浓厚血脉与经年累月的亲情相处,他们都缺少,亲近不了的。

李然每次过去,都有一种外来者强行侵入一家四口美好生活的内疚。

从除夕到大年初二,喜欢把所有想法都藏在心底里的李然每次都听从白清清的,会在她家里住上两天,那种隐没心间的、对妈妈家中整整齐齐一家人感到的歆羡,与对自己“侵略者”破坏他们之间温馨氛围的自责将他生拉硬拽成两半,竟生出寄人篱下的难过。

但今年李然不打算在妈妈家里过年,他已经学会了拒绝,把想法说出口毫不费力。

爷爷奶奶还在小叔家没回来呢,直接要在那边过年。迟蓦也要过去,带着李然。

走之前李然要先去白清清家里吃顿饭,把除夕过了。昨晚又下雪,天色灰沉,世界雪白,院里一年四季常青的绿植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上周迟蓦可惜李然给他做的雪人化了,请他重做,李然没答应,要是现在再给他做一个,是不是有点儿不合时宜啊?

是不是有点儿暧昧了啊?

这算不算勾引他哥啊?

应该不算吧。

他哥是绅士。

“哥,你先停一下车,”李然敲了敲车窗,让迟蓦等会再送他,眼巴巴地瞅着外面的雪,推开车门下去说,“我去给你捏一个小雪人,你等会儿我啊。”

几分钟后,李然捧着一个手心大小的小雪人回来,言笑晏晏地递给迟蓦,说话时唇间呵出了白汽。这两天室外温度低,这片刻的功夫,李然双手和脸颊便被冻得通红一片。

嘴巴也是,糜欲的红。

仿佛引诱着人欺身压上去。

迟蓦深深地看着他,捻了捻手指。

想插他嘴里。

……最后当然没插。

迟蓦小心地接过小雪人,回客厅把它放冰箱最底层。

从此不见天日的冰冻世界就是它的家。

以前李然去白清清家都是坐地铁,这是迟蓦第一次送他。

谁先开的这个口不知道,总之坐迟蓦的车去往妈妈的小区好像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只有两个人的一小时车程竟也没显得有多长,路面被冰冷的寒温冻出霜花一样的晶层,太阳光一照,跳跃的光反射进车里。

正好被李然举起的手机抓拍到:“哥,你快来看看这个,我拍的好好看啊。”

明天过年,每年春日往城市里流动的人在冬日回家,以解思乡之苦,此时想必已经全到了。

他们的离去直接让这座繁荣的城市空掉一多半,车水马龙的街道空空荡荡。

红灯拦住寥寥无几的车,迟蓦手指轻敲方向盘,扭脸看到李然的相册照片。

一缕刚升起不久的朝阳举棋不定地掠过地面,由路边的水洼冰层捕捉,经过一系列原理,直直射向库里南半开的车窗。

中间的“光路”被红黄橙绿几色彩虹渲染。

李然单手持着手机拍照,影像映进后视镜,他的下半张脸与景色一样被囊括其中,彩虹的终点正好亲在他单薄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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