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是订金，我会再来。”这位大方的，偏爱这些特殊首饰的客人道。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十个春天（十年）。”

第三日，蒙山川选择带来商业。

与此同时，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一直匿身于系统空间的猩罗，也开始了他的走动。

和蒙山川一样，他似乎也并不打算走大肆收集信仰的道路。

他化身为商人，干脆利落地开始在自己的部落里倒卖起了——古董。百年前人们用的锄头，饭碗，艺术品，货真价实。

猩罗短时间内就再一次积累起了大量的财富，而观众们眼睁睁看着他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把财富翻了数十倍。

方法很是简单，猩罗在赚第一笔钱时，就开始在部落内组建自己的商队，让他们为自己持续不断地提供最新奇的商品，以及更多的客户。

商队在钱的激励下，几十年内，足迹遍布四海，猩罗由此可以和更多的部落接触，和更多的部落进行交易。

他让自己的黑衣商队行商之时扩散消息。

“我在寻找一种名为金的金属，永远如太阳一般闪耀，即便是烈火也烧不毁，稀有昂贵，可换取万物。”

“我在寻找一种名为铁的金属，高温之下可以被锤炼成各种形状，冷却后又坚硬无比，可制神兵铠甲。”

游戏时间三十小时，原住民世界三百年后，所有玩家都听到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这片土地的人类开始开采矿物，解锁初始技能：金】

【金：你可以任意转换一个无主之物，或你的信徒的所有物。转换后的金属必须为你的信徒所辨认。人类已有挖矿实力，当前可辨认金属：金、铁】

第三天下午，原住民世界的发展突飞猛进，如果有个人财富积累榜，玩家猩罗必然跃居首位。

他的信仰不来源于部落，而来源商队成员，自封了“商神”的他，给予自己信徒的第一份礼物便是，“点石成金”。他每隔十年降临一次，他的信徒会为他献上这十年内收集到的奇珍异宝，最令他满意的，会亲眼目睹他将小山一样高的石块变成金子——那便是这位信徒的报酬。

在财富的号召下，商队成员疯了一般地迅速扩张着，他们寻宝的足迹抵达那些人际偏远之处，以求为这位神秘而富有的神明收集令他满意的珍宝，换取可以享用一生的财富。

*

第三日下午，玩家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作为神明的自己，对战场的影响已然开始下降。

部落的发展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断层。

而这种断层尤为显著地出现在噩梦时空玩家所领导下的部落，和现实世界玩家所领导下的部落之间。

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部落已从原先的农耕部落、沿河部落、游牧部落，又细分出了一种新型部落——科技部落。

神教授他们识百草，种粮食、神教授他们文字、神教授他们数学、神教授他们挖采矿物、神教授他们制作武器。

这些来自现实世界的玩家无需为信徒的增长耗费心力，他们在现实耳濡目染的一切足以解决这些原始部落的大部分问题。

神官墨菲斯的部落便是如此，他的技能已越来越不常使用，他唯一所需要精打细算的，只是时间。

数学上教授一个虚数，便可以解决百年的难题，更别论其他学科，一个简单生物模型、地理分类都可以让这个部落的科技跃进一大截。

他每十年神降一次，每次都教授一门学科最前沿的知识。

因为被教授者的寿命实在是太短，撑不过几个小时，于是神必须挑选那些最聪明的人进行教学，以便最大可能利用这短暂的一小时。

每当这个时候，纵然是讲究简朴生活的墨菲斯也开始怀恋起现实世界的知识灌溉技术，只要在人脑中接入芯片，便可瞬间只悉自己阶层所需要的全部知识。

噩梦时空的玩家可没有这般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们的初始世界本就是下城区，见识最多和下城区者无二，又怎能比得过上城区的精英贵族。

怕是连虚数是什么，都不知道。

平均主义微妙的不平均之处就在于此。

“喔，原来你埋的圈套在这里。”

诸神黄昏副本设计者宾利抿了抿嘴，“我并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但这一点的影响已经造成，并且在不断扩大。

噩梦时空的玩家还在不断地增加自己的信徒，扩大自己的领地，却没成想，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的部落会和其他部落出现技术断层。第一颗子弹的发出者，绝不会是他们。

*

蒙山川又一次真身神降在了他的部落。

他在当年摊位前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