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川放开他,轻声道,“我为你准备了一杯牛奶,喝了可以睡个好觉。”

流浪星盗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等到蒙山川已经开始对他说晚安，并且准备离开房间时，他猛地抓住了蒙山川的手。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直接地就亲吻我？你怎么能亲过以后还好像自然得无事发生，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你——

他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最后全部压缩成了一句话，“你不准走。”

流浪星盗的吻凶狠地压了上来。

*

蒙山川最后没有走成，亲吻得餍足的流浪星盗把他锢在怀里，像是正在筑巢的野兽。

“......我们折损了5个干部，但还好，我们还有14个......”流浪星盗低声道，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他的情绪，但蒙山川可以确定，他正在谋划着下一次的反击。他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备受打击，他已经在之前承受过一遍同样的痛苦。

蒙山川安静地听着，半响后他答道，“我可以帮你。”他看着流浪星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记得人偶师吗？”

人偶师，这是这场比赛的关键，蒙山川几乎可以肯定，眼下的局面在人偶师的操纵之中。如果从事情的表面去看，那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要想战胜他，那必须成为他。

只有小姐知道如何成为人偶师。

流浪星盗的声音有些疑惑，“人偶师？那是什么？”

蒙山川解释道，“那是一些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刚开始，他们可以操纵人类的尸体，让他们表现得和活人没有区别。”

“等到了后面，他们就可以操纵活人，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甚至可以监控、并且抹去他们的记忆。”

“到了最后。”蒙山川看着流浪星盗漂亮的眼睛，“他可以操纵时间，让所有人的记忆都倒退，让事情回到没有发生的时刻。”

流浪星盗一眨不眨地看着蒙山川，确认他所说的是真实的。

他在对方恳求的目光里，亲了亲他的眼睛。

“我没有见过你所说的人偶师。”

蒙山川的目光微黯。

“但你说的一切，很像我以前玩过的一档电子游戏。”

流浪星盗捏了捏他的指尖，这个动作很像是A级副本幼犬里，江笠会做的动作。

流浪星盗打开了自己的电子屏幕，淡蓝色的屏幕悬浮在他们的眼前，那是一款老式的机战游戏。

他带着蒙山川进入选择角色的页面，他们可以选择舰长身份，也可以选择A、B、C舰员，这些角色的共同目标便是赢得这一场星战的胜利。

“我可以在任意的时间选择以任意角色的身份做出选择，当我从一个角色切换到另一个角色的时候，原来的角色则会以他固有的性格继续往下行动，也叫作挂机。”

“我想在这些角色的视角里，他们并不会记得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像你所说的，这位人偶师可以监控他们的活动记录，并且删改他们的记忆。”

蒙山川的目光微凝。

“那时间倒转——”

“是因为他把游戏倒档了。”流浪星盗道，“当游戏打出一个不那么满意的结局，他就会倒档到某一个时间点，重新开始游戏。”

......

“故事走向改变了，结局就不好写了。”

小姐这样喟叹，“本来想要一个满意的结局的。”

......

流浪星盗总结着，“你说的人偶师，像是一个玩家。被他操纵的人则是游戏里的角色，而他们所在的世界，则是一个游戏。”

所有的玩家的意识都已经被上传到智脑。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智能npc，但事实上，他们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程序？

这样的认知不断冲刷着蒙山川的思绪，那些迷雾重重的真相此刻终于拨云见日。

人偶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玩家。

他们找到了智脑中人类意识的接口，可以像操纵npc一样操纵这些人类意识，当然也包括这些存储着人类意识的副本数据。

他们有一个更为合适的称呼——网络中的黑客。噩梦时空的玩家是这些黑客的的操纵角色。

*

云中阁的人偶师，无论是行流水，还是爱尔兰.金，还是以另一层皮囊掩饰的骇客，都并不重要。他们正在深水之下操纵着这一个副本。

蒙山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小姐的骑士队的其他人。

最多点子的K非常震惊，他很快就把人偶师和噩梦时空玩家论坛的那些黑客联系在了一起，只是那些黑客只能找到和现实世界的接口，让他们找到和玩家直接的接口却有些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