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看向笑的正甜的乔南，“你说什么？”

“送他们兄弟俩一块归西啊，怎么了？”乔南一脸无辜地看向陆拾，“沈长辛捅伤了你啊，怎么能轻易放过他，这次算他走运，先找到点钻进去了。”

乔南拍了拍胸脯，志得意满地说，“陆拾哥哥，你放心，我特意留了一枪呢，没多开，就是给沈长辛留的，不然7个人了我就出去了。”

5枪…

留了一枪。

陆拾收回目光，垂头不语，留乔南一脸迷茫，又不解地看向091，“怎么了…”

091示意乔南先不要说话，开口问，“沈长辛是你醒过来后认识的第二个人，对吗？”

“是…”

091又问，“你觉得他目的单纯？”

“不觉得。”

陆拾抿唇，他其实很早就猜到了。

“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想杀他，是吗？”

陆拾没再回答，起了身离开。

“那还能杀吗？”乔南眼巴巴地看向091，“陆拾哥哥会不开心的吧。”

091：“都可以，随你开心就好。”

乔南这才满意了一些，眼中带着兴奋，“好。”

陆拾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乔南就趴在桌子边，百无聊赖地转着陶杯玩。

直到陆拾走到桌前坐下，新取了个杯子倒了水，乔南才把手里的陶瓷杯也递了过去，陆拾给他也盛得大半满。

一杯接着一杯，连着四杯水下腹，乔南还捧着剩下一半的水杯，终于开口问，“陆拾哥哥，你不想问九哥去了哪儿吗？”

陆拾回答，“去天女像里找阴阳术、积分、沈心，无外乎这几种，所以没必要问。”

乔南又问，“你不想去吗？”

“想去，等我想完最后一个疑点。”

“背叛者还没找到吗？”乔南不解，“可我听你和九哥说你们已经知道了是谁啊。”

陆拾瞥了他一眼，“不只有一个背叛者。”

“一个就够了啊，找那么多干嘛。”乔南撇撇嘴，“你们两个讲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九哥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你说，不想让我知道，然后笑话我说我从来不解副本的迷题！”

陆拾：“…”

乔南不会一次都没用过解密的方式通关游戏吧…

陆拾正了正色，“还记得传说吗？”

乔南猜到陆拾是打算讲解给他来听，来了兴趣，忙点了点头，隐隐还有着兴奋，一旁的叶承扶额无奈，陆拾如果真的打破了这个乔南永不解密的魔咒，回安山之后这小子要嘚瑟上好久！

陆拾微微笑了一下，“你把传说倒过来读一下，就知道第一个背叛者是谁了。”

“倒过来？”乔南一脸茫然，“天女最后怎么样了来着？”

叶承在一旁思索了一下，提醒道，“变得很漂亮，织出来的布价值千金，令人尊敬追捧。”

乔南眼睛一亮，“哦哦对，倒过来的话就是慢慢变得普通，对吧，织布的手艺越来越差，最后的结果是丑到村里人都嫌弃她，把她赶了出去…陆拾哥哥，你的意思是天女是背叛者？”

“天女是天女，织女是织女。”陆拾敲了重点，“传说里只提到了村民尊敬天女，并没有说是织女飞升成了天女，她们并不是同一个，这个转变的过程，就像是一直存在的天女对背叛者织女的处罚。”

“习庭是天女的爱人，天女赐给习庭恒明之纱，护佑习庭一生无恙，但习庭的侍女，也或者是服侍天女的婢女，偏偏爱慕上了一个她得不到的男人，她抵抗不了天女，从貌美渐渐变得丑陋不堪，再被驱逐出姚家村，连生计都无法维持，最后消失。”

爱上习庭的代价织女负担不起，所以这算是一个错误，香消玉殒是结束，却成了传说的开始。

一个原本丑陋不堪的女人，拥有一面满是划痕残损的镜子，是陆拾曾经疑惑的点。

可如果织女原本美若天仙，拥有镜子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在背叛之后，被惩罚一天天地变丑，也因此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最终亲手划破了那面铜镜。

失去美貌，失去织艺的她不仅无数次地将镜子摔掉，还在愈来愈差的织术转变中，数次砸坏了那台织布机，因为她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她引以为傲的。

这是天女对背叛者的惩罚。

而习庭，或许也是因此不再受恒明之纱守护，最终英年早逝。

满园斑竹肆意生长，小小的墓碑无人问津。

“所以背叛者是两个对吧。”乔南这下听明白了，“那陆拾哥哥，你说你还有疑惑的点，是什么？”

陆拾转了转眼珠，“习家因为没人照料，被斑竹长满了习家院子，但织女院却有人悉心打理，不仅一直在打理，后来织布机被织女彻底砸碎，在织女消失后，修好织布机的和打理织女院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我心中有了人选，但我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