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游戏开始(无限)(193)
即便091没有给陆拾扣上囚环,安枕槐也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连头都抬不起来,“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让091能够为之下注的…”
“我赢了。”陆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光幕,仿佛能透过那片刺眼的白光,看到情绪反扑到不能自已的自己,“也自由了。”
正是因为他太重视对自我的克制,将一切情绪冲动都忍耐压制住,才会在情绪反扑时彻底失控,被091牢牢掌握在手中。
赢了,也是输了。
陆拾恨那个无法自控的自己。
他宁愿不要这自由,也不愿意在091面前泣不成声,无助失控,如果他连自己都掌控不了,谈什么掌控别人。
陆拾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这场已经结束了的赌局里,一向放荡不羁毫不自控的091偏偏处处忍耐,而律己森严的自己,在最后关头却失了控。
安枕槐不以为然,声音大了许多,隐怒不止,“你所谓的自由,是指你主动跟我回来向我询问关于乔南的事?陆拾,你明明心里在意,却总要装作一腔冷血的模样,把人都推得远远的,明明你是最会伪装的人,现在却连伪装胜利都能被我一眼看破,这样的伪装有意义吗?”
当年的红舒那般意气风发。
“是,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陆拾红了眼圈,字句苦涩,“但我不是输给091!可那又怎么样呢?安枕槐,无论是赌局还是我,和你有关系吗?”
“你认为和我没有关系那是你认为的,我认为和我有关系是我的看法,无论是当年的红舒还是现在的你,既然不愿意骗我,那就别想更正我的观点,”安枕槐眼无波澜,更不因为陆拾讽刺的话而退步半分,“陆拾,你在乎的根本不是赌局的输赢,而是现在没办法释怀的你,一直强调所谓输赢的你。”
那个连父母抛下年幼的自己为他人死去都能释怀的红舒,如今为了一个赌局的输赢反复强调,濒临失控…
安枕槐能接受曾经温柔的红舒变得不近人情,能接受陆拾选择了疯狂而偏执的091,但他不能接受在这一切之后,明明被击碎了坚硬外壳的陆拾,还要这样勉强自己。
“什么时候开始,你连伪装都不会了,红舒。”安枕槐顿了顿,凝视着陆拾的目光带着落寞,“什么时候开始,你连自己都开始骗了。”
陆拾执拗地转过头去,“我不是红舒。”
“呵…”安枕槐嗤笑了一声,“还在骗自己,你觉得你这样的话谁会信,没有人信,你自己心里的答案,你比谁都清楚。”
这样的话确实没有人信。
陆拾信吗?
他其实是不信的,但这是他最致命的弱点,对维枢清洗的痛苦,逼得他不愿意去信,逼得他自己欺骗自己,以为只要一遍遍说出否定的话,就真的能抹除掉红舒的存在。
一日不能释怀,这恐惧便会如影伴身一日,永无休止。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静到能听到两人各自的呼吸声,两人各占一角,都笼着低气压。
直到陆拾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动,反应过来时嘴里已经被塞了一颗水果糖,透明的塑料糖纸被安枕槐捏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陆拾将糖果含在舌尖轻舔了一下,垂眸说,“谢谢。”
“……不想听,不接受,去躺一会或者睡一会,姜初知没在延江,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我这边要忙。”安枕槐一脸不悦。
陆拾起身走了出去,期间一直垂着头,颓颓的,让安枕槐感觉自己欺负了他一样,撇了撇嘴在心里念叨: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有点重?
刚连上的视频被他啪地挂断,起身出去找人去了。
苍鹰看着被挂断的通话一脸黑线…
不一会安枕槐又打了过来,苍鹰轻哼了一声,“你刚刚是什么意思?打完就挂?”
“信号不太好,”安枕槐朝他挑了挑眉,“有新的线索了,姚家村疑似出现了新的异常玩家,蹲伏091的习家前院里出现了至少四种维能能量,也就代表着至少有4位S级玩家在那里等着091,玩家里只有沈长夏能够对得上,但沈长夏和乔南的点对不上,我连线一下尤克,她那边应该已经到了。”
苍鹰原本胡子被气的飞起,维枢通话哪来的信号不好,在听到后面的话后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尤克刚和总部汇报过了,沈长夏接受了调查,回放画面里他确实和091有所争执,视角画面受了影响,沈长夏表示是乔南想要杀他在先,他只是去寻091和解。”
“那太子呢?”安枕槐一边问着,一边将鸣乐汇总部的鹈鹕也拉了进来,“提前准备好傀儡,太子是那么好说动的人?他连我都不见。”
鹈鹕摇了摇头,“太子我刚见过,和他无关,傀儡他只做了一个,而且是在四年前制作的,送给了当时对他出手相助的沈长夏,这事牵连不到太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