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骗人是小狗[无限](348)
江诺尔无疑是自信且勇敢的,和他之前完全不同。
唯一让他困惑的,是江诺尔不知道霁炀是哥哥,霁炀也从来没跟江诺尔提起过,但他知道。
于是,他很想去了解霁炀为什么会这样,以及原时间线里,霁炀回到艾瑟加德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他成了教皇公开的情妇,被迫一次次受孕。
教廷认为他特殊的特质,一定能够诞下教廷最优秀的继承人,可事实上他的身体会受孕,却根本生不下来。
他死了很多孩子,悲伤和恨意笼罩了他,直到利用异端催生了无主之地。
而这次,和霁炀接触下来,他总觉得,霁炀如果当初就知道江诺尔的存在,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诺尔留在圣城。
那么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父神和母后吗?
他后来才读懂父神和母后的眼神,不是厌恶不是愤恨,而是畏惧。
因为畏惧他,所以从来不肯和他过分亲近,或许也是因为畏惧,所以也没有和霁炀提起过他的存在。
尽管他并不明白这份畏惧从何而来。
他追着霁炀前去艾瑟加德的背影,想要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却只感觉他被霁炀落在身后越甩越远,他是无主之地最高的存在,此时居然在审判中有他不能踏足的地方。
...他带着这份困惑回到了无主之地,去找了一个他在无主之地始终没有见过的一个人。
得月。
即便他们在无主之地因理念不合针锋相对数次,即便他不满得月的某些操作。
他始终不敢,然后一次没见。
可没想到居然是得月先开口安慰的他:“放轻松些。”
印象里得月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前方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从来都是一副温和坚毅的模样。
他捧着温开水明知故问:“你好像知道我会来?”
得月笑吟吟地回:“都快结束了,你总该来见我一次才对。”
他坐在椅子上仰起头漫不经心道:“如果圣光大陆的灵魂顺利进入无主之地,这里所有人都会死。”
“所以我当初很想阻止霁炀,但是江漾告诉我,可以相信他。”
得月了然地点点头:“可如果真的顺利的话,你今天应该不会来见我。”
“对,我想找你了解当年的情况。”
月薇娅当年联合艾瑟加德走了平反这条路,可最后失败了。
他想了解的就是这些情况。
但得月告诉他了一个很出乎意料的事实。
...
动静到了门口。
塔知道江漾刚才想替他,但他已经有过那么多次不堪的经历了,实在没必要再去连累其他人。
而且是时候了结了。
“吱呀——”
门被推开,满身酒气的教皇西里斯摘下面具,带着猥琐的笑容走了进来。
西里斯目光贪婪地审视着坐在床边的他:“还是个双呢~可真叫本皇捡到宝了呢~”
说着,直直朝他扑了过来,沉重的身体将他压在床上,令人作呕的酒气扑面而来。
眼底是摇曳的烛光,江诺尔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在华丽的牢笼中,眼神从惊恐到麻木,最终死寂。
他感受到腹部一次次隆起,又感受到生病从体内剥离时撕心裂肺的空洞与剧痛。
他听到婴儿微弱的啼哭戛然而止,听到祭司冷漠地宣布“失败品”,听到西里斯失望又贪婪地说“下次,下次一定可以。”
还有得月...只有江漾在最后一次Un娱乐里,那只笨兔子才生下了一个鬼婴。
一切都该结束了。
就在西里斯的手粗暴地扯向他衣襟的瞬间,塔——
或者说是江诺尔,他猛地抽出早已藏好的、霁炀亲手教他使用的短剑,用尽全身力气,精准而狠戾地刺入了教皇的心脏。
西里斯肥胖的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沉重地倒了下去。
几乎同时。
“轰——!!!”
圣城城门的方向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与喊杀声。
铁蹄踏碎了梵瑞亚的宁静,艾瑟加德的王旗在火光中迎风飘扬。
殿门被撞开,沉重的木料砸在墙上发出巨响。
霁炀周身裹挟着战场上的血腥与尘土,铠甲上沾着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血污,而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却在看清江诺尔后知后觉的脆弱后,燃起疯狂的烈焰。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眠不休地急行,联合旧部,说服父神,甚至作为前锋先攻城门。
可还是有些晚了。
他的弟弟,那个应该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此刻坐在床沿,衣衫有些凌乱,领口被扯开了一些,露出了纤细脆弱的脖颈,小小的身体显得是那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