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102)
压力轰然压向祭台中央被紧紧捆绑的苏有落。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怀疑、愤怒、鄙夷……几乎要将他吞噬。
苏有落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莱布?
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这完全是彻头彻尾的污蔑!
他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要害,
岩温的目标恐怕并不只是自己,
他是想将污名推到自己身上,
若是裴长青偏袒自己,
他就会借题发挥。
他深吸一口气,说:
“莱布?你说你亲眼看到我,还和我说话了?”
他微微侧头,
“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乌鲁塔和各位寨老,我从未见过你,更不曾和你说过话!”
他转而看向裴长青,眼神坦荡:
“乌鲁塔,我昨日才向你询问过红花之事,你明确告知我那是禁忌。我若真有心偷盗,又怎会提前向你暴露意图?”
“这不合常理。再者,我根本不知圣地具体所在,更不认识这位莱布兄弟,何来冒充之名、擅闯之举?”
他的逻辑清晰,指向了事件中最不合情理的部分——动机和可行性。
然而,在群情激愤和确凿人证面前,这份辩解显得如此无力。
岩温长老岂容他翻盘,立刻咄咄相逼: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询问,至于不认识莱布?圣地守卫轮换,你不认识也正常!但你闯入圣地,盗取红花,却是莱布亲眼所见,铁证如山!”
他再次转向裴长青,深深鞠躬:
“乌鲁塔!此子巧舌如簧,意图颠倒黑白!若不严惩,如何服众?如何向列祖列宗和山神交代?请乌鲁塔速速决断,依祖规处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始终沉默的裴长青。
他站在祭台前,面容隐在渐浓的夜色和跳动的火把光影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整个祭台周围鸦雀无声,等待着他的最终裁决。
苏有落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裴长青并未理会岩温长老的步步紧逼,也未去看那些群情激愤的寨民,而是将目光牢牢钉在莱布身上。
“没有我的命令,私自放人进入圣地……”
裴长青眼神凌厉,质问:
“莱布,你身为圣地守卫,玩忽职守,你说,这个责任你怎么担?”
莱布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在裴长青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裴长青不再看他,转而面向众人,声音清晰地传遍祭台周围:
“圣地守卫,分三班轮换,每班四人,值守位置、换岗时辰,皆有定规,不得擅离。莱布,你今日当的是哪一班?值守哪个方位?”
莱布浑身一颤,眼神慌乱地看向岩温长老,嘴唇哆嗦着,却答不上来。
他只是一个被临时找来作伪证的普通寨民,
哪里懂得圣地守卫具体的轮班细则?
裴长青不等他编造,继续说:
“更重要的是,圣地方圆半里内,我都布有警戒蛊虫。”
“任何非经允许之人踏入,蛊虫必生异动,我第一时间便会知晓,绝无可能让人悄无声息潜入核心区域,还能摘取银朱后安然离开。”
他的目光扫过那篓红花,眼神里满是嘲讽,
“若真有人闯入,此刻惊动的,就不仅仅是站在这里的各位了。”
这话如同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
是啊!
圣地若有那么容易被闯入,还叫什么圣地?
警戒蛊虫是祖辈传下的手段,从未出过差错!
如果苏有落真的闯入,裴长青早就知道了,
根本不会等到现在由人举报。
既然警报没响,
说明“闯入”这个前提事件根本未曾发生。
一些原本激愤的寨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莱布和岩温长老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岩温长老脸色铁青,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裴长青会反过来算计他。
“乌鲁塔!”
岩温长老急声喝道,试图挽回局势,
“莱布或许记错了时辰方位,但他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
裴长青终于将目光转向他,那眼神锐利,
“岩温长老,你口口声声说苏有落闯入圣地盗取银朱。那我问你,这银朱,在圣地生于何处?与何种古蛊相伴?”
他每问一句,便向前一步,无形的威压让岩温长老呼吸都为之一窒。
裴长青:“你既知它是禁忌,可知它为何是禁忌?仅仅是因为它生长在圣地?”
裴长青的声音陡然拔高,
“那是因为,此花根系与沉睡的‘蚀心蛊’母体相连!强行采摘,必会惊动母蛊,从而反噬摘花者心神!你看苏有落,他像是被蚀心蛊反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