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138)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脸色煞白,
“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想……”
他想说他不是想伤他那么重,不是想毁掉那个看起来对他很重要的纹身……可话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无措的哽咽。
裴长青缓缓抬起头,目光从手臂移到苏有落苍白惊恐的脸上。
“苏有落,你的心是草木吗?……连它……你也要毁掉吗?”
这句问话没有得到回答,
裴长青伸出手,没有去管自己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而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苏有落眼角滑落的泪珠。
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算了,”他的声音很轻,满是心疼,“没事。”
他顿了顿,补充:
“我不怪你。”
说完这句,他深深地看了苏有落一眼。
然后,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缓缓站起身,没有再停留,就这样带着那道被划破的月亮,沉默地离开了房间。
留下苏有落一个人,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那支染血的发簪,
心口的剧痛和漫无边际的茫然将他彻底吞噬。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裴长青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浓郁未散的血腥气。
苏有落瘫坐在地上,冰凉的木地板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失神地望着滚落在一旁的素银发簪。
他不懂,为什么毁掉一个纹身会让他产生如此绝望的感受。
那个纹身,对裴长青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对自己……又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门缝溜了进来。
是怨生。
它似乎感知到了屋内不寻常的气氛,游走的动作带着迟疑和小心翼翼。
‘有落阿哥……怎么了?坐在地上,好可怜……’怨生内心嘀咕着,慢慢游近。
几乎是同时,苏有落的脑海忽然警惕起来,脑子告诉他——是蛇!快躲开!危险!
然而,就在他即将遵循大脑指令缩回手的瞬间,他的身体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
他没有后退。
反而,在那小蛇试探着用冰凉的小脑袋轻轻蹭了蹭他垂落的手背时,他僵硬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条件反射般轻轻抚摸上了怨生光滑微凉的鳞片。
怨生舒服地眯起了豆豆眼,甚至微微昂起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果然还是有落阿哥最好了……’
苏有落彻底愣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主动抚摸蛇类的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深深的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大脑在疯狂叫嚣着危险,身体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反应?
这种触摸的感觉……非但没有引发预想中的恶心和恐惧,反而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仿佛他曾无数次这样做过。
“我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
理智与本能在他体内剧烈撕扯。
这种矛盾让他更加混乱,也更加痛苦。
第92章 丹青绘你
次日清晨,苏有落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醒来,榻侧空荡,并未见到裴长青的身影。
他记得他明明一直坐在地上,
是裴长青把他抱到床上的吗?
他坐起,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房间,
忽然,他的视线在墙角一隅凝住。
那里不甚起眼地堆着一叠画纸。
鬼使神差地,他起身走了过去,俯身将那些画拾起。
第一张是枫林,可苏有落的心脏却莫名一跳。
他一张张翻过去,越看越心惊。
画上的人,无一例外,全是裴长青。
侧影挺拔,眉目清冷。
苏有落的手指抚过画纸上裴长青的轮廓,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胀痛。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画,全都出自他手。
而画作,从不撒谎。
它们是最真实的记录,记录着作画者无法伪装的心绪。
这些画,无一不在无声而汹涌地宣告着一个事实——他喜欢裴长青。
深深喜欢过。
所以,骗他的人,是祝陇。
他不是被救了,他是被绑架了,失去了记忆,被灌输了仇恨。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随之而来的是悔恨。
他竟用那样伤人的话,去刺伤一个被他深深爱着、也显然深爱着他的人。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裴长青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自顾自在桌上摆放好。
“有落阿哥,该吃饭了。”
他像是怕苏有落拒绝,又补充道:
“都是一些你爱吃的菜。”
说完,他竟是无法再多待一刻,转身便要离开。
“长青。”苏有落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