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19)
阿嫲让赵一辰将碗送回厨房,自己则一把拉住苏有落的手腕,将他扯到屋角。
老人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与恐慌:
“好孩子,你老实告诉阿嫲,你究竟答应了那裴长青什么?”
苏有落被阿嫲的紧张感染,心下一凛,如实相告:
“阿嫲,我只是答应帮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可是……”
阿嫲忌惮地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仿佛那少年仍伫立阴影之中,
“那孩子……是祸根啊!听阿嫲一句,事情了了,赶紧走!离他越远越好!”
苏有落忍不住追问,“你们为何都如此怕他?只因他是生苗?”
“唉!哪里是这么简单!”
阿嫲重重一叹,眼中恐惧与悲悯交织,“裴长青他……他原本是我们首领的孩子啊!”
“什么?”苏有落愕然,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阿嫲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与战栗: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深山里那些……真正的生苗给掳走了!等我们再见到他,人回来了,魂却像丢在了山里。那么小的年纪,就学了一身邪门的蛊术回来。而且……而且……”
阿嫲的手抖得厉害,指甲几乎掐进苏有落的肉里,
“我们原来的首领裴漱玉,就是他的亲生阿爹,就是他回来后不久……被他用蛊给活活……”
后面的话阿嫲没能说出口,但那双被恐惧彻底攫住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有落倒吸一口凉气,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弑父!这两个血腥的字眼像重锤砸在他心头。
那个曾为他吸出蛇毒、会因他一句话而耳根泛红、看似冷淡却屡次出手的少年,
竟然背负着如此残酷恐怖的过往?
阿嫲紧紧拉住他,言辞恳切得几乎滴出血来:
“孩子!你是为救陇仔才惹上这祸事,阿嫲绝不会害你!他那种人,从小泡在蛊毒里,心早就不是人心了!”
“他不会让你做什么好事的!趁他现在还没开口,你快走!连夜就走!”
苏有落心中惊涛骇浪,翻涌不休。
阿嫲的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理智告诉他,立刻远离一个身负如此传闻、手段诡秘莫测的人,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裴长青沉静的眼眸,想起他收起银镯时侧脸上那抹不易察觉的薄红。
那种感觉,冰冷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扭与纯粹,
实在无法与阿嫲口中那个阴狠毒辣、弑父冷血的形象完全重叠。
更何况,一走了之,便是背信。
犹豫如荆棘缠绕心脏。
最终,苏有落还是稳了稳几乎要溢出喉咙的心跳,对阿嫲郑重说道:
“阿嫲,您的话我记在心里了,我会万分小心。但我既然答应等他两天,就不能这样不告而别。”
“两天后,篝笙节上,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我……自有分寸。若事不可为,我定会离开。请您……别太为我担心。”
阿嫲见他态度坚决,急得老泪在眼眶里打转,用力拍着他的手背:
“倔娃!那是条捂不热的冷毒蛇啊!你怎么就不听劝!要吃亏的!”
苏有落扶住情绪激动的老人,心中如同压上了千斤巨石,沉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第11章 误接手帕
天光未透,山间还弥漫着破晓前的湿冷。
苏有落摇醒了蜷缩在床的赵一辰,
将自己的担忧和从阿嫲那里听来的关于裴长青的往事简单告知。
苏有落声音压得极低,字句间都透着紧迫:“这地方不能再待了,你必须先走。”
赵一辰睡意全无,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行李。
然而,当两人刚踏下吊脚楼吱呀作响的木梯,脚步便生生钉在了原地。
楼下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围了一圈寨民,
男女老少,目光沉沉地汇聚在他们身上,织成一张无声的网。
阿萤站在最前头,脸色苍白,眼圈泛着红,轻袖紧挨着她,面色冷然,像结了层薄。
苏有落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强自镇定,上前一步:
“阿萤姑娘,大家这是……?”
阿萤的目光越过他,直直刺向试图缩在他身后的赵一辰,声音带着委屈,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处的执拗:“他不能走。”
“为什么?”苏有落愕然。
“他收了我的手帕。”阿萤一字一顿,仿佛这是天地间最不容辩驳的律法。
苏有落脑中空白了一瞬,初来时祝陇那句半开玩笑的警告骤然回响!
原来那不是趣闻,他猛地扭头,目光如炬地射向赵一辰。
赵一辰吓得几乎跳起来,带着哭腔慌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