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35)
下午时分,或许是连日来的惊吓终于击垮了身体,
苏有落开始发起高烧。
他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意识在灼热和寒意交替中逐渐模糊,全身酸软无力。
直到看守像往常一样送来晚饭,才发现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地昏沉躺着,碰触之下,皮肤更是烫得惊人。
看守用苗语急促地说了些什么,
苏有落完全听不懂,只是虚弱地闭着眼。
不多时,看守去而复返,端来了一碗黑黢黢、散发着浓重苦涩气味的汤药,让他喝下。
苏有落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那碗深不见底的药汁,心底警铃大作。
蛊……这里面会不会被裴长青下了蛊?
这个念头让他恐惧至极。
他拼命摇头,用尽力气将药碗推开,声音嘶哑地重复:
“不喝……我不喝……”
看守看着他抗拒的样子,语言不通,无法沟通,最终只能无奈地端着原封不动的药碗退了出去。
夜色渐深,苏有落烧得更加糊涂,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混乱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
他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
随后,一个带着夜晚寒气的额头轻轻抵住了他的。
这过于亲昵且突兀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惊诧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裴长青那张冶丽却此刻显得格外清晰的脸。
“咳……裴……”
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干痛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裴长青直起身,就着昏暗的油灯光线,
看着他那副虚弱狼狈的样子,裴长青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问:
“苏有落,你怎么不吃药?”
苏有落别开脸,抗拒之意明显,执拗地说:
“……你会下蛊,而且你这里医疗条件这么落后还有蛊虫,我要去医院。”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裴长青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竟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又好气又好玩的意味。
他半蹲在床边,平视着苏有落,直击要害:
“你人都已经在这里了,生死都由我掌控,我还需要用下蛊这种多余的手段吗?”
“去医院是不可能的,乖乖吃药,对你我都好。”
这话残酷,却也是事实。
苏有落哑口无言。
是啊!他已经是笼中鸟,裴长青确实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见他不说话,裴长青端起旁边温着的药碗,
用勺子舀起一勺,耐心地吹了吹,然后递到他唇边。
“喝了。”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苏有落看着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张开了嘴,任由那苦涩至极的药汁滑入喉咙。
一碗药喝完,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苦。”
裴长青放下碗,什么也没说,
只是转头用苗语朝门外吩咐了一句。
不多时,守卫便提来一小篮洗干净的野果子。
裴长青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递到苏有落嘴边,想让他去去嘴里的苦味。
然而,苏有落却猛地扭开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别碰我。”
这三个字,彻底挑动了裴长青的神经。
他脸上的那点耐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悦。
下一秒,他直接扣住苏有落的后颈,
在苏有落惊愣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苏有落脑中一片空白,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趁着裴长青的舌尖试图撬开他齿关的瞬间,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裴长青吃痛,猛地退开,
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诡异的笑了起来,
“有落阿哥,你闹脾气的样子,真的很像撒娇。”
“闹脾气?撒娇?”
苏有落猛地转回头,声音因激动而更加嘶哑,
“裴长青,你觉得我是在闹脾气?你把我关在这,限制我的自由,现在连我生病抗拒一碗来路不明的药,在你眼里都只是……只是在闹脾气?!”
他气得浑身发抖,想要撑起身子,却因无力又跌了回去,只能徒劳地攥紧身下的床单,
像一头伤痕累累的野猫,露出最后一点虚张声势的獠牙。
裴长青静静地看着他徒劳的挣扎,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他微微倾身,伸手替苏有落将因汗湿而黏在额角的碎发拨开,动作轻柔,
“不然呢?”他反问,
“我不会放你离开,哪怕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你现在的抗拒、愤怒除了消耗你自己,还能改变什么?”
“裴长青,我不喜欢你……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他指尖的微凉触感让苏有落猛地一颤,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舐过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