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苗疆,被疯批苗王缠上了+番外(51)
“但是,我很失望。”
裴长青的额头轻轻抵上苏有落的,两人呼吸交错,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最细微的波动,
“我以为……我们之间,至少可以有一点信任。”
他的语气里,竟真的带着一丝被背叛的落寞,扭曲却又真实。
苏有落简直要被这颠倒黑白的逻辑气笑了。
信任?
一个用尽手段囚禁他、强迫他的人,竟然在跟他谈信任?
不等他反驳,裴长青的声音再次响起,轻得像羽毛,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的事,何必偷偷摸摸?”
他的嘴唇几乎擦过苏有落的鼻尖,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诚意,
“留下来,我亲自、慢慢、讲给你听,”
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在苏有落的耳膜上:
“用一辈子,好不好?”
他将苏有落的窥探,扭曲成了一个需要他用一生来偿还和聆听的承诺。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苏有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偏执、脆弱、掌控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他意识到,裴长青不仅仅是要他的身体,要他的顺从,甚至开始奢求他的理解。
苏有落猛地扭过头,避开那令人窒息的对视,划清界限,
“裴长青,我没有理由去理解你,也不想知道你的过去!”
“没有理由?”
裴长青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嘴角却勾起笑意,恶狠狠道:
“苏有落,理由我早就给过你了。”
“你是说那个强加于我的婚姻吗?这就是你眼中不容置疑的理由?”苏有落讽刺。
裴长青松开了钳制苏有落的手,却不等对方获得丝毫喘息之机,
便猛地俯身,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房间中央的床榻。
苏有落的惊呼被彻底淹没在随之而来的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吻里。
“唔……裴长青!”
苏有落奋力挣扎,手脚并用地推拒着身上沉重的身躯。
裴长青轻易地化解了他所有徒劳的反抗,用绝对的力量将他牢牢困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在一片混乱与压迫中,裴长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再是温柔的诱哄,
而是带着一种自毁般的血淋淋的平静,开始撕开过往的伤疤:
“那个房间是我阿妈的。她和我阿爸,因对蛊术同样狂热的痴迷和研究而相识、相知。”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是后来,他们因观念不合分开了。分开后,我阿妈很痛苦,”
裴长青的呼吸加重,压制着苏有落的力量也无意识地收紧,
“她不想看见我,因为我这张脸……和我阿爸长得太像了。所以,她把我丢进了蛊群里,想让那些蛊虫……把我杀了。”
苏有落的挣扎瞬间停滞,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骤然收缩。
他想象不出,一个母亲,竟然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对自己的孩子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这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可她没想到……我活下来了。”
裴长青的声音里听不出庆幸,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苏有落望着身上这个人,一时间竟忘了反抗,巨大的震撼让他喉咙发紧。
他忽然想起裴长青说过自己从小被拿来试蛊,原来真相竟是竟如此残酷!
不是被族人,而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当成了泄愤和报复的工具!
他所经历的地狱,远比苏有落想象的更加黑暗。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苏有落的喉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无法理解的困惑脱口而出:
“那你……为何还要将你阿妈的房间保留下来?还打扫得……那么干净?”
这不合逻辑!
一个差点杀死你的人,他为何还要如此珍视她的遗物?
裴长青闻言,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充满了无尽嘲讽和悲凉的冷笑。
“你说可笑吗?”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苏有落,望向了某个痛苦的过去,
“她明明那么恨我,恨到想让我死……却在我被蛊虫咬得奄奄一息、快要断气的时候……”
他顿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带上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颤音:
“……她却又自己跳进了那片蛊群,把我……救了回来,甚至因此被蛊虫反噬而死。”
!!!
苏有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极端恨意下的残忍抛弃,与濒死时刻不顾一切的拯救……
这两种极端矛盾的行为,竟然同时发生在了一个母亲身上?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扭曲、痛苦、无法用常理揣度的人性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