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断在衣服上摩擦，想把这些血迹全部擦掉，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方小可犹豫一瞬，还是向着赵绝的方向走去。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赵兰，但是她还是要和赵大哥道歉，即使赵大哥并不会原谅她。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赵绝白夜抬头。

“是你！”赵绝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方小可，“你为什么要杀兰姐！”

却被白夜伸手拦住。

白夜皱眉，在这个游戏副本里，有一个角色她出场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让人印象深刻。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印象深刻的人，却总是能让人下意识忽略。

“你是小梅。”白夜语气肯定。

赵绝不敢置信，但是仔细回想，似乎每次小梅出现的时候，方小可总是在现场。

吴方勇那次是，厂房那次也是，还有他被小梅攻击那晚也是。

方小可被说的后背发凉，声音颤抖，“我怎么可能是小梅，我是方小可啊！”

“准确的说，你是方小可，但是你被小梅附身了，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方小可害怕的后退两步，低头打量全身，她无法想象此刻正有一个女鬼在她的身体里，那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白大哥我该…”

话还没说完，方小可眼睛突然开始流血，肚子上渗出血水，几秒钟不到，方小可下半身被染成血红色。

“啊！”

方小可的手似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制着，对着肚子狠狠插进去，紧接着把里面的内脏生生扯出来，痛苦的面容扭曲。

“赵，赵大…救…”

很快方小可便被折磨的没了声息，手上拿着肠子，还有一半连接在肚子里。低垂着脑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是死了吗？”

赵绝不明白这个副本最后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兰姐无缘无故被小梅杀死，季晗儒自杀，现在方小可也被折磨致死。

他们不是已经把院长杀死了吗？不是应该已经过关了吗？

尖利的耳鸣声再次响起，白夜捂住自己的头。

碧绿的眼眸睁开，面色凝重，有人篡改了他对于这个副本的记忆。

游戏副本要求是杀死boss院长，而boss是一个人指的是小梅，院长是另一个人，指的是郝梅，所以他们一开始要杀的就是两个人。

但是有人做了手脚，他隐藏了指认小梅的关键证据，并且还让玩家从始至终都忽略小梅的存在。

明明杀死吴方勇的是小梅，明明小梅才是第一个失踪的孩子，按理应该是从小梅身上查起，再不济也会时刻提防着小梅。

没有，即使上一刻他们还在讨论小梅，下一刻都会转移到院长身上。

再加上他的记忆被篡改，所以哪怕任务出现偏差，他也没有意识到。

能悄无声息做到这一切的，也只有申九弦了。

白夜突然想到郝梅在演讲台上说的话，‘你们真的觉得杀死我就能结束游戏吗’，当时郝梅其实是说给他听的，她在提示他。

能让郝梅提示他的唯一原因，应该就是眼前的小梅有些不一样了，甚至有可能并不是原来的小梅。

咔，咔。

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方小可，不，现在应该是小梅。

小梅歪着头，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眼里是渴望屠尽一切的疯狂。

“只有死亡才能逃离这里，想要离开吗？那就去死吧。”

小梅身形像气球一样快速膨胀，白夜意识到什么，快速扑倒赵绝，不顾赵绝的阻挠，把赵绝牢牢护在身下。

嘭！

烟雾散去，赵绝努力挣脱白夜的怀抱，他只想看看白夜有没有受伤，他再也无法忍受任何一个人离开他。

“别动。”

哪怕白夜尽量保持语气平淡，但是微弱的抽气声还是被赵绝注意到。

赵绝不顾白夜阻挠，转过身，面向白夜。

“哎呀，我原本还想在最后一刻保持完美的形象，可是我低估了此刻幼小的身体。”白夜说着俏皮话，一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流出。

说完就倒在赵绝怀里。

赵绝慌乱的接住倒下的白夜，白夜的后背此刻血肉模糊，赵绝不敢想白夜那句最后一刻是什么意思。

“小绝，对不起…”

赵绝身体一僵，喃喃道，“为什么又是对不起…”

突然天空变得血红，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天空当中，巨大的眼珠转动着，似是在寻找什么。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系统：【非游戏人员进入，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

“小绝，我…”

系统：【非游戏人员进入，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

赵绝看着白夜的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听到刺耳的警报声，还有那一声声催促白夜离开的机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