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跑路了!(225)
“是我,陈阳洋。”她语气冷淡地强调,“不是陈飞洋。”
“知道,刚才愣神呢。”孟宁书说。
陈阳洋很少主动找人说话,认识这么多年,她主动搭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我前天去了趟程氏。”陈阳洋低头划着手机,突然说道。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孟宁书有些意外。
“你们都在家打游戏,没注意也正常。”陈阳洋没抬头,声音依旧平淡,“我见到延序哥了。”
“程氏总部离的那么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孟宁书疑惑地问。
这镇上连个机场都没有,得先去市里坐高铁,来回时间根本不够。
“分公司。”陈阳洋终于抬眼瞥了他一下。
“那么多家分公司,你怎么找到的?”孟宁书追问道。
陈阳洋似乎有些无奈,叹口气说:“猜的。他既然去了宴会,总该顺便去看看附近的公司吧,运气好,真碰上了。”
这都能猜到?!
孟宁书心里惊讶,但不想被陈阳洋当成傻子,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少打点游戏,多看看财经新闻吧。”陈阳洋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面前。
孟宁书双手接过来,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新闻标题。
“延序哥的母亲是星城人,当年病逝后,按贺家要求落叶归根,安葬在了星城,”陈阳洋解释道,“程夫人的忌日快到了,所以我猜他们这段时间应该会在星城。”
“可这新闻上什么具体内容也没有啊。”孟宁书盯着屏幕上那几行简短的标题。
“哦,是没什么内容,”陈阳洋拿回手机,淡淡地说,“就是提醒你,平时别光打游戏,也多看看新闻。”
“他见到你了吗?”孟宁书终于问出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
“见到了,但没说话,”陈阳洋双手搭在栏杆上,望向远处,“不方便。”
“有人跟着他?”孟宁书试探着问。
“没有,身边就一个助理,”陈阳洋摇摇头,“看上去挺清净的。”
她转过身,背倚栏杆,见孟宁书沉默不语,又轻声补充:“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别太担心,他挺好的。”
“程夫人的忌日具体是哪天?”孟宁书突然打断,语气有些急切。
“只知道是这几天。你需要的话,我帮你查查看。”陈阳洋话没说完,已经拿起手机低头快速发起了消息。
“程总,您看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张助理低声询问道。
“花都订好了?”程延序问。
“都安排妥当了。”小张应声。
哎,安排。
母亲的忌日,每年正真会去的,其实也只有他一个人罢了,又有什么可安排的呢。
老爷子每年都会在家给母亲过生日,但从来没有去过墓地,当年母亲下葬他就没有出现,姥爷家也因此跟他们断了往来。
每年到了这几日,老爷子总会独自待在茶室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送给母亲的花本该由他由他亲手挑选才是,可时间上终究不允许他慢慢准备,贺家那边的人大多集中在下午去祭扫,他必须把时间错开,这是多年来彼此心照不宣的规矩。
若在今天打破,闹起来谁的脸都不好看。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了。”小张轻声提醒。
程延序瞥了眼腕表,“出发吧。”
车在墓园门口缓缓停下。程延序坐在后座,沉默地望着窗外,许久没有动静。
司机小心地瞥了眼后视镜,轻声提醒:“程总,到了。”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目光仍凝在墓园大门上。
说来惭愧,他每年只来这一次,成年之前,他甚至不知道母亲具体安葬在何处。
还记得第一年来时,车还未驶到门口,他就已经抑制不住泪水。
第二年,祁让之陪他同来,他还没来得及感伤,祁让之倒先嚎啕大哭起来,自那之后,他反而再没掉过眼泪。
往后每一年,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真正能安静陪母亲说说话的时间,实在太少。
记不清是第三年还是第四年,他曾提前一晚赶来,正好遇上前来祭扫的姥姥。
或许因为他长得太像父亲,姥姥一见他便情绪激动,说了许多伤人的话,从那之后,他再没有提前来过。
姥姥说,说如果没有他,母亲也许不会走。
“程总……”司机犹豫着再次开口。
程延序用力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捧起那束洁白的菊花,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