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九的胸膛要比陆珏宽阔，怀抱要比陆珏温暖, 就连酒气都要比陆珏散发的清甜许多。

阿瓷回过神来, 推了一把陆惊九, 他的动作反而刺激到了陆惊九，搂住他腰的手臂箍得更紧。

如果他们的身体脆弱的如豆腐般，怕是早在陆惊九的力道下磨得粉碎。

“陆惊九。”怕吵醒陆珏，阿瓷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一声没能唤醒不清醒的陆惊九，他只能仰起头, 附到陆惊九耳边, 再次喊道，“陆惊九。”

“嗯。”陆惊九总算有了回应, 却是将脑袋埋入他肩窝，缓缓蹭动。

阿瓷的睡袍被蹭开了, 他里面还穿着一件丝质睡衣, 柔软的布料也经受不住陆惊九的摧残, 很快就跟睡袍一样被蹭落肩头。

光滑的皮肤触及到陆惊九的额头，灼热的温度烫到了阿瓷。

阿瓷用力推开陆惊九的脑袋, 陆惊九狼狈地歪倒, 脑袋磕到沙发扶手, 终于恢复了几丝清明, 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他立马坐直了身体, 刚喊出“嫂子”, 就发现他的手搭放在他嫂子的腰上。

陆惊九再次陷入呆滞, 手臂缓缓垂落，紧张地望向阿瓷：“对不起，我……”

茶几上的杯子里还留有一半的酒，他身上的酒气也能证明自己喝醉了。

但他却没办法用这些借口来辩解，不管如何，仗着喝醉了对阿瓷出手就是不对。

陆惊九垂下脑袋，沮丧又懊恼道：“对不起。”

阿瓷在另一边沙发坐下，端起酒杯晃了晃，漫不经心道：“为什么喝酒？”

陆惊九抓了抓散乱的碎发，声音沙哑：“睡不着。”

阿瓷笑了笑：“我以前睡不着的时候也爱喝点酒，会比清醒时更快入睡。”

尴尬的事情被阿瓷轻描淡写地盖过了，陆惊九鲁莽的举动似乎没在他心上留下一点痕迹。

陆惊九抬起头，脸上的懊恼与愧疚仍旧没散，却无端多了几分失落。

阿瓷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酒，青柠与香草的混合味道弥漫口腔，他才多看了一眼酒瓶，这是他最爱的一款白兰地。

陆惊九的口味与他高度相似。

陆惊九还没从方才的尴尬中回过劲来，没有主动开启新的话题，阿瓷装着心事，也没有交谈的欲望。

两人碰杯了几次，彼此无言喝完了半杯酒。

阿瓷放下酒杯，与陆惊九道了晚安后打算回房，陆惊九终于开口：“你还要跟他一起睡吗？”

阿瓷回头，将问题抛还给了陆惊九：“我跟他还没有撕破脸，在他看来，我跟他还是表面夫夫，我如果跟他分开睡，很有可能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不是吗？”

陆惊九抿了抿唇，没了反驳的力气。

阿瓷眼尾上挑，露出几分狡黠：“你不想我跟陆珏一起睡？”

话还没有冲出口，阿瓷又抛来了一个问题：“不跟陆珏睡，那我要跟谁睡？”

酒精影响了陆惊九的思考，让他一时半会无法找回冷静，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收紧，他怔怔看着阿瓷，紧闭的双唇翕动两下，等到阿瓷转身离去，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

阿瓷已经有半年没去外省度假过了，刚跟陆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们只要有空就会天南地北地跑，短短一年的时间就逛遍了大半个地图。

如今陆珏事业蒸蒸日上，休假的时间越来越少，能陪伴阿瓷的日子也逐渐减少，阿瓷也早没了大学时的精力，更多时间都喜欢赖在家里。

陆珏不提带他出去玩，他也没有主动开口。

这次阿瓷难得开口要出去玩，陆珏大概是想到许久没带阿瓷出去，心虚作祟，想也不想就答应了阿瓷的提议，当阿瓷提出要带上陆惊九和乔帆时，陆珏才有些犹豫。

“干嘛要带两个电灯泡啊，我们好久没单独出去玩过了，你不想过两人世界吗？”

“你也知道我们很久没单独出去了？”阿瓷讽刺一笑，“那请你告诉我，这半年来，你为什么没想过带我出去玩呢？”

陆珏自知理亏，不敢再阻拦阿瓷的想法，不是没跟乔帆一起出去玩过，但那都是距离较近的地方，且当天就各回各家了，外宿还是第一次。

陆珏很担心会露出马脚，在出发前特意叮嘱乔帆，度假的这几天要跟他保持好距离。

阿瓷订了最近大火的一家度假山庄，他们决定的太晚，只剩下两间房了。

陆珏和阿瓷自然是要住一间的，陆惊九和乔帆只能挤一间房，好在酒店可以帮忙增加一张床，这才避免了两个陌生人同床共枕的尴尬。

刚认识乔帆那会，乔帆还是个青涩的少年，不敢跟人主动打招呼，不过几年而已，乔帆就性格大变，变得开朗外向，能言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