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强制绑定病美人后(51)
房间安静的可怕,附近所有风吹草动在此刻都显得无比清晰。床上邬翀的呼吸声平稳而缓慢,幸好他没醒。痛,太痛了……温伯瑜强忍着,额角暴起青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温伯瑜扒住床沿吃力地爬起来,毅然决然地走向书桌。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倒皮箱,将药瓶一个个抱在臂弯里,径直走进卫生间,拧开盖子,把药一瓶接一瓶倒入马桶……而后按下了冲水键。
哗啦啦——咕噜咕噜。
刺耳抽水音冲击着他的耳膜,温伯瑜注视渐趋平静的水面,嘴角扯出一抹释然的笑。
那个囚困在牢笼中的基督徒,在得到圣经的那一刻,雀跃,欢呼,兴奋的不能自已,他面向牢中那扇唯一透光的小窗,高举圣经,怀揣希望无比真诚地翻开,发现——
里面一个字都没有。
温伯瑜出了大门,顺着白天的路背着月光一直走。
他找到最近的垃圾回收亭。
过去无数个难眠的夜晚,药片在瓶子里滚动的噗噜声都像一根细针,不断扎入他身体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现在他把药全部倒了个精光,空药瓶落在垃圾桶里,听不见一点声音。
他终于不用再纠结和犹豫,他已然做好了决定。
早上五点,邬翀被噩梦吓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脑子还沉浸在温伯瑜再次不辞而别的悲愤中没缓过来,就听见旁边幽幽传来一阵声音。
“收拾东西。”
邬翀立马大叫:“你要赶我走?”
温伯瑜啪的一声打开灯,“别多想,我和你一起。”
邬翀懵了,坐在床上完全不知所措,“不是,这么快就走?昨天还说再玩两天。”
“我答应了戴教授准时出席学术研讨会。”
“噢噢!我这就起!”
邬翀收拾起来相当利索,五分钟不到就整理好了行李,并且还给自己捣腾了一副帅气的行头。
温伯瑜向邬翀要了两千块现金垫在枕头下。邬翀提着行李,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他们原以为时间还太早,赵六合父子应该还没醒。结果等他们下到楼下一看,父子俩不仅早就起来了,还相互搀着在客厅里锻炼腿肌。
温伯瑜微笑着朝他们打招呼。
“早啊。”
父子俩顿住脚,丁素问:“没睡好吗?怎么起这么早?”
赵六合注意到邬翀手上的东西,急道:“你们提着行李要上哪去?”
“上面临时通知有个会要开,出发晚了怕赶不上。”
赵六合蹙眉,“再急也不能空着肚子走啊!”推开丁素,催促道:“巴郎子快!去给小瑜他们下个面!”
温伯瑜拦住学长,“不了,这两天多谢伯父学长款待。我给刘医生发了学长的电话,得空他就会来联系你们。”
赵六合支着拐杖,转头进了储物间,“等我一下!”不一会儿,抱着一堆东西跳出来塞温伯瑜手里。
丁素在一旁笑道:“我爸的一点心意,你们要是不收他今天该睡不着了。”
“谢谢伯父。”
赵六合手忙脚乱,招呼丁素,“别耽误你们时间,开会迟到不好,巴郎子,快来扶我,我们去送送他们。”
一行人走到门口,温伯瑜转过身说:“伯父腿不方便,送到这就可以了。”
“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
温伯瑜点头,“嗯,照顾好伯父。”
越野车在木阶前刹车,邬翀高声喊:“赵叔!我们走了!”
父子俩站在家门口远远朝他们招手。“有空再来玩!”
温伯瑜探出脑袋,摆摆手,“伯父注意身体!拜拜!”
休憩了两天的越野车再次启程,冷风穿过驾驶室,在耳边呼呼作响。后视镜里,熟悉的群山绿树渐行渐远。
“你怎么忽然就答应戴教授了,昨天不是还说不想去吗?”
温伯瑜面不改色地说:“仔细想了想,还是去一下比较好。”
许是醒来时做的那个噩梦的缘故,从起来到现在,邬翀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狐疑道:“这不像你啊。”
温伯瑜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是在质问我吗?”
邬翀一下子被噎住了,“我!”顿了会儿,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于是立马缓和语调,“开会最多开一天吧?之后呢?从寰宇大学出来后,你要去哪里?”
“……”
邬翀妥协:“好,你不想说就不说,你爸妈知道你不回去吗?”
“……”
邬翀没法,只能无奈地说:“行,那你答应我的,不准耍赖皮,说好的十天,一分钟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