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小李中介是一个比文茉莉还要矮一点的年轻女生，身着一套中介职业西装，脚上穿着细高跟，争取让自己显得成熟且职业，操着一口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认真地介绍起接下来要去观看的房子的具体情况。

连看了几套房子，腿脚酸软得不行 ，文茉莉看了看手机步数显示走了近三万步，打算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和小李中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休息。看着小李中介一瘸一拐的样子，文茉莉忍不住问了：“你们为什么要穿高跟鞋啊？是公司要求的吗？”

“啊？”小李中介愣了一下，很诚实地回答，“公司没有硬性要求，但是倡导女生要穿高跟鞋，说这是职业素养。”

“这和职业素养有什么关系？你们又不是卖高跟鞋的，房产中介不是卖房子的吗？跑来跑去穿高跟鞋多不方便。”文茉莉疑惑不解，“下次看房，你穿舒服的鞋子好了。”

最终文茉莉把范围缩小到了市中心的老破小，很多楼房都没有电梯。这一天文茉莉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楼梯都爬完了，小李中介多亏听了文茉莉的建议换上了运动鞋，不然双脚早废了。

“看来没有电梯是真的不行。”文茉莉感叹，“这样吧，我再加一点预算，要有电梯，南朝向，近地铁。”

“文小姐，文小姐，这个，这样的话预算就……”小李中介听到文茉莉这样的要求头都大了。

最后小李中介刚入职不到一个星期就成功开了一笔大单，她的同事无不羡慕、眼红，之前把文茉莉推出去的房产中介肠子都悔青了，起哄让小李中介请客吃饭，狠狠宰了一笔，嘴上也不饶人，又时不时敲打小李中介，让她记得报恩，心里才舒坦了点儿。

文茉莉在家附近的大学校园里散步，优哉游哉，好不惬意，想当初同学之间在宿舍谈笑，说怕是以后再也住不起十多万一平的房子了，想不到如今竟能实现，真是时也命也。

正当文茉莉对着河流发呆，看着河边飘扬的柳树伤感，被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情绪。

“茉莉姐！”

第37章

日常的大学校园，一个寻常的周末，道路上行走的学生三三两两，说说笑笑。

教学楼里有不少自习的学生，王英林从一楼一直走到七楼都没有找到满意的教室，抱着要是在最后一层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教室，就打道回府，今日不宜学习。

在最高层，沿着里走，有一间小教室，干净明亮，轻风吹拂，只有稀稀拉拉两三个人，桌椅干干净净，没有占位置的背包、课本。王英林找到了一个满意的教室，没办法，还是得好好学习。

王英林磨磨唧唧地从背包里拿出教材、笔记本和文具袋，摆了又摆，终于合意。打开课本和笔记本，正要动笔，又观察起周围的同学，后面的一个男生戴着耳机，不知道是在听音乐还是在练习英语听力，前面有一个女生坐姿端正，全神贯注地做笔记。观察完同学，王英林又把眼光移向窗外，对面是学校的图书馆，要不要去图书馆学习好了？又方便查阅资料，不过图书馆人好多啊……

图书馆的人很多，尤其窗户边的位置因为视野很好都被坐满了。靠窗位置的每个学生都拿了一本书，不管有没有在看还是在玩手机。只有一个女生，桌面干干净净，什么书都没有，她用食指饶有兴致地卷着头发，看向窗外，她嘴角带着笑意，将手朝上摊开，然后慢慢地依次勾动手指，像招呼窗外的小鸟让它过来，忽又瞥见楼下有一对情侣缓慢地朝着教学楼移动，于是用另一只手轻轻地往外拨动了一下。

突然，前面那个女生站了起来，王英林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了，她朝着窗户走去，她大概是觉得风有些大了，想要把窗户关小一点——不！女生的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

事发突然，王英林连一句脏话都没来得及骂出口，整个人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了窗户边，向下看到了那个女生的尸体。她张着嘴，发不出声，比划着让后面的男生过来看，戴着耳机的男生被晃动的四肢影响到了，走过去想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是老鼠还是蟑螂？看到血肉模糊的尸体后，吐了一地，把今天的早饭都吐了出来。

在教学楼下，一对情侣在旁边卿卿我我，他们正打算进教学楼，感觉有什么东西挡了自己一下，像是风，没多想，又开始亲亲抱抱，却突然听见耳边一声巨响，什么液体溅到了自己脸上，当他们意识到是什么东西时，嚎叫着互相遮住对方的眼睛，让对方别看，抱得更紧了。

图书馆的始作俑者十分高兴，她完成了工作，去书架挑了一本书，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