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密室(147)

那东西便用触手碰了他一下。

好烫!唐缈有点儿反应了。

又碰了一下。

真像有人在他手背上直接摁灭了烟头,唐缈打了个激灵,终于说:“是你啊……”

“你”就是那看门狗。

他们坠下秘密甬道时,在盘根错节的绳梯上最初看见的那一只——不管它呈现什么形态,也不管它是胎生孪生,唐画说它是狗,它就是狗。

唐缈慢慢拧头,看到敞开了的升降平台,原来那里也是个小半岛地形,只不过有一面石壁不见了。

是不是刚才他们就被困在那后面?

原来这扇大门也是由狗子看守的……

“是我喊你来的吗?”唐缈有气无力地问。

“……”

“没听姥姥的话,所以步步艰险是吗?”

“……”

“是不是唐画喊你来的?”他继续喃喃。

想起唐画,他猛地跳了起来,结果触碰到了受伤的左臂,疼得龇牙咧嘴。“画儿!唐画!淳于扬!”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寻找其他人,发现他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淳于扬!画儿啊!”他叫道。

那两个人靠在一起,都面朝下躺着,一动不动。

他吓得腿都软了,两步冲到唐画面前去摸她的鼻息,还好小姑娘只是晕过去了。

他刚放下一点心,又赶忙去看淳于扬。

“淳于扬!淳于扬你怎么了!”他想把淳于扬的身子翻过来,可只凭一只手翻不动。

淳于扬满脸是血,脖子上、衣服上也血迹斑斑。

“淳于扬!”唐缈几乎快急疯了,“快醒醒!”

幸亏淳于扬也不是因为受伤而晕倒,而是因为短暂性的缺氧,他被唐缈用尽全力的一阵晃动,便顺势呼出一口长气,呛咳着醒了。

“咳咳……咳咳……”

淳于扬迷糊了一阵,望着四周问:“这……这是哪里?”

唐缈来不及回答,又去查看其他人:都还活着,也都受了伤。

离离伤势最轻,因为她是打人的那个,仅在面部有擦伤;周纳德伤势比较重,可能伤在内脏;司徒湖山已经率先醒来,慢悠悠站起了身。

每个人都有些衣衫褴褛,刚才那一场不分敌我、毫无意义乃至疯狂的混战,几乎把他们都打脱了一层皮。

“这是哪儿呀?为什么会有光?”司徒湖山用手遮着眼睛问。

和控制室一样,光来自电力和灯泡。远处挂着无数盏灯,每一盏像月光那么亮,合在一起也许仍旧不能让你读书写字,但是足以看清周围。

周围是一条石头甬道,既窄也长,他们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原点。

“这是哪儿?”淳于扬用手背擦着自己脸上的血,再一次问。

唐缈四处张望:“要不是这儿高处有电灯,我还以为是一开始摔下来的那个地方。”

“不是。”淳于扬用手背擦着脸上的血迹,很笃定,“地形略有区别,况且那里可没有升降机。”

唐缈仰头看他,突然说:“你等等!”

“什么?”

唐缈问:“你脸上那么多血,居然没伤口?”

淳于扬一愣:“这么一说,好像真没有呢。”

“可是你在上面控制室被离离打了头,倒下时脸上明明有擦伤啊!”唐缈问。

“你看错了吧。”淳于扬回答。

“不可能啊!”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讲话,一旁的司徒湖山虎视眈眈地盯着,那神情仿佛从未见过淳于扬这个人。

“淳于扬,让我摸摸你的后脑!”司徒湖山突然命令。

淳于扬当然不肯:“凭什么?”

“摸一下罢了,又不少块肉。”

“没什么好摸的。”淳于扬始终拒绝。

司徒湖山便向唐缈使了个眼色。

也不知唐缈是脑筋搭错了呢,还是出于同样的好奇,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淳于扬。顺便说这家伙也被废了一只胳膊,因此仅仅用右臂抱,淳于扬完全可以挣脱,但居然没动。

司徒湖山便趁机像只猴子似的蹿在淳于扬背上,把他后脑的头发扒开来看!

如果把他们集体昏迷的时间算作为二十分钟,那么距离淳于扬被离离的铁棍敲击也才过去了不到一小时,他后脑的伤口应该十分明显,标准状况是血早已止住,形成厚厚的血痂,板结了一部分头发。

但司徒湖山骤然一瞧,血痂、头发都有,就是伤口消失了!更有甚者,那伤口上还长出了一点粉红色的新肉,有些疤痕增生的样子,这样的愈合速度绝对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

司徒湖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淳于扬情绪恶劣地将司徒湖山摇了下来,用力有些过猛,将老头摔了个大屁股墩:“你干什么?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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