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密室(218)

“淳厉害!”唐画很骄傲。

唐杳默默地吃着西瓜,她没办法参与其余三人谈话,因为自知没资格,她坚持平庸的代价被其他人背负了。

唐缈温柔又悲伤地望着自己的姐姐,清了清嗓子,准备从头到尾给她讲关于弩张蛊的故事,告诉她为什么她已经平庸不起来。

因为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唐家最大的秘密,那解不了的治愈伤痕的蛊,那可能会破茧化虫突然夺去她生命的鬼,那能够遗传给她下一代的缠绵幽灵。

忽然,唐画指着角落说:“活的。”

唐缈顺着她的手望去,发现她指着的正是那只装着弩张虫的搪瓷茶缸。那东西被唐缈从洞中强行带了出来,又被带上了江岸,从几个小时前就放在墙角。

“画儿,你说什么?”

唐画手捧西瓜坐在高凳子上,小脚因为触不到地而一晃一晃地,满不在乎地说:“弩,活的呀!”

唐缈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大到简直能把小丫头装在里面:“活……它……它们被腌制了这么就还是活的?!在那茶缸里面活着?!”

“嗯!”唐画又扭头过去感受了片刻,转回来确认,“嗯!睡了!”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坚韧不拔的虫了,耐寒耐寒耐盐碱寿命奇长,唯一的缺点是吃人,吃得风卷残云。

唐缈呼啦一下站起来,两只泛红的眼睛望向淳于扬。

既然母虫还活着,那么只要用正确的方法把它们再度封印起来,人体内的弩张就能继续消停!

唐缈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不幸中的万幸”,不幸是无法抵抗的,那是命运,那是规则,是注定,而万幸的是命运有一丝怜悯,规则有一线漏洞,注定有一缕偏差,于是起死回生!

淳于扬已经知道了,只是轻轻地点头,嘴角带着笑意,笑得很释然。谁不希望在爱人身边好好活着呢?即使知道时间是指尖沙,一天一天早晚要漏没了,但还是渴望留住、握紧、亲吻它。

唐缈又望向唐杳,泪水夺眶而出。

唐杳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唐缈摇头说没怎么,然后抱住姐姐痛哭起来,把身材娇小的她像个肉馅似的包着团着,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脖颈间。

唐杳还是不明白,但她不再追问,反手搂住了唐缈的背,将头靠在他年轻的肩膀上。

“不管是不是亲的,我疼你哈。”唐杳在他耳边说,“回家我给你烧好吃的,保证一个礼拜不重样!”

人生庸碌,知足常乐,她选择安于生活、熟悉生活,不代表她没有热情,失去乐趣,就好像天空中每一颗沉寂的星球中,都有依然温柔燃烧着的内核。

终于唐缈轻轻推开了唐杳,说要到山那边走走。

唐杳让他去了,自己则带着唐画赶回家做饭,她迅速习惯了老宅,大约幼年期间在这里生活的经历还印刻在她脑中,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淳于扬在竹林边追上唐缈,两人滚在草丛中几乎是放纵地接吻,焦急地磕到了牙,而后是嘴唇,舌头舔过上颚像是酒精灼烧的浓烈快感,直到唐缈推拒说行了行了,亲肿了怎么回去见人?

淳于扬沙哑地说:“不回去。”

唐缈好不容易推开他燥热的脑袋:“不……不回去难道睡在这儿?”

淳于扬问:“喜欢我吗?”

“喜欢。”

“要跟我发展发展么?”

唐缈扑哧笑道:“这不已经在发展了么?”

“想发展到什么程度?”

唐缈心想还是行动比较直观,于是将淳于扬的头拉低,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又吻上去,极尽纠缠了事,温热的指腹拂过他光洁的额头,羽扇一般的睫毛,线条利落的鼻梁和面颊……

草丛里一只蚂蚱突然跳出,吓得唐缈抖了抖,赶紧推开淳于扬爬了起来。

淳于扬正沉溺其中,一把拉住他,带着难以遏制的渴求问:“为什么要停?”

唐缈的脸色依然有如红染,说:“回家吧,这里草丛里有虫。”

淳于扬说:“你居然还会怕虫?虫怕你才对!”

“回家继续好了,唐家的草丛里没有虫。”唐缈开始整理自己,理衣服,拍脸,擦唇,撩头发,揉耳朵,抹杀痕迹。

“起来呀!”他笑着催促。

淳于扬纵然不满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出竹林,慢腾腾地落在后面。

太阳还没落山,天边有云峰,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金灿灿地并排着。

淳于扬问:“着急回家做什么?”

唐缈衔了一根草在嘴里,漫不经心说:“吃饭啊,你不饿?”

“吃完饭呢?”

“洗澡睡觉。”唐缈转身笑问,“折腾了这么几天,你身上不难受?洁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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