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穿上外套，邓霆对于晓明丢下句“别搞得太累”便关门离开。

顾言的公寓。

“喝点水，”顾言将杯子递给气喘吁吁的邓霆，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家居服，大概是刚冲完澡，全身泛着一层暖暖的雾气：“你要的书我拿出来了，”顾言指指客厅角落里几十本重叠在一起的书籍。

真的太多了……邓霆咽了口口水，转而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有哪些？”

“你在电话里不是说过？”

……那就是如同走马光花的提了一遍，也能记住？

顾言接收到邓霆不信任的眼光，下意识的扬起嘴角：“这是作为记者的基本素质。”

“我诚恳的建议您将‘基本’两个字换成‘最高’，”邓霆由衷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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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你是要把书搬走还是就在我家看？”顾言没理会邓霆的调侃，岔开话题道。

邓霆如同战友一样握住顾言的手：“我在这里看，会不会影响你？”能不当苦力还是别当好了，更何况，家里只有一台电脑，正在被于晓明霸占。

“你已经影响我了。”顾言实话实说，言下之意便是再影响也坏不到哪里去。

“顾哥，你简直是我的福星，”邓霆激动的擦拭并不存在的泪水：“来日定当衔草接环以报之！”

“不用那么客气，上次生病还承蒙你照顾。”

邓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你都已经送我书了，那件小事就忘了吧。”

顾言弯弯嘴角，指指书房：“台式电脑在桌上，请随便用。”

“大恩人，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在下如何报答才好？”邓霆再度感激涕零。

顾言认真想了想：“要不下周的那几份简报你帮帮忙？”

“……”邓霆立刻沉默的开始工作。

顾言难得有闲情坐在一旁围观，过了几分钟，突然开口：“服饰方面的资料是于晓明在负责吧？”

邓霆翻书的手顿了顿，讪笑道：“那不是……同事之间应该互帮互助嘛、”

有人会为了普通的同事深更半夜的四处奔波么？

顾言好奇：“那么之前，也是因为要空出时间帮于晓明，才对自己的工作这么敷衍？”

“咳咳，”邓霆挑眉：“哪里敷衍，我明明完成得也不差。”

是不差，但本来可以更好。

几不可察的摇摇头，顾言随手拿起一本桌上的书，对于那两人的事情他没兴趣深究，但至少目前，顾言修正了一个观念，就是邓霆并非没有责任感，只不过他的责任感承载了两人份的工作量。

“我把需要的地方折起来，你不用再找了。”顾言将书仍给邓霆，又抽出另一本。

“这怎么好意思？”邓霆惊喜，老实说，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综合信息，他一个人的确力不从心，有顾言帮忙自是再完美不过。

顾言掀起眼角：“觉得不好意思就把你做简报的时间延长至一个月。”

“……”沉默果然是金，邓霆乖乖的闭嘴。

时间慢慢流走，静谧的夜晚，偶尔传出顾言的几声低语，或是邓霆的回答，都是很简单的句子，却让两人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默契，后来，顾言干脆又搬出一台笔记本，开始和邓霆分工整理资料。

没有多余的嘘寒问暖，亦没有什么客套的寒暄，他们仿佛都从枯燥的工作中找到了乐趣，又或是，遇见一个能并肩奋斗的人时，内心的满足冲散了困顿的疲惫。

时针指向凌晨三点，顾言站起来，到厨房捣鼓了一阵后，端出两碗泡面。

邓霆有些发怔的盯着眼前的食物。

“稍微告个段落了，先吃点东西再继续吧，”顾言吸了口面条，见邓霆没反应，以为他是嫌弃泡面：“呃，我家只有这个，你将就将就。”

邓霆回过神，大力的摇摇头：“没有，它很好，相当好，”

一直以来，都是邓霆单方面的照顾于晓明，却太久不曾作为被照料的一方，哪怕只是碗普普通通的泡面，也让邓霆犯贱的感动。

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邓霆嬉皮笑脸道：“顾哥你太够意思了，今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尽管开口，在下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哦？”

“做简报就算了！我真的没有那个天赋！”

“我不是说这个，”顾言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汤：“待会儿你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