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204)


将两只衣袖在身前紧紧系了个死结。他一手背过去捞起对方的一条腿,在令人窒息的炙热憋闷中向外冲去。哪知就在冲出房门之际,门框上忽然掉下一根带火的粗重木条,结结实实的砸到了陆雪征的额头上。陆雪征顺势猛一低头,没觉着疼,拔腿继续向前跑。
金小丰沉的像个铅人铁人,大脑袋从陆雪征肩膀上垂下来,就在他脸旁随着步伐东摇西晃。陆雪征有力气,不怕他重,恨的是他长胳膊长腿,拖在地上牵牵绊绊。咬牙快步走向汽车,陆雪征一手护着身后的金小丰,一手举起手枪,开枪击毙了前方一人。丁朋五不知何时向前挪到了驾驶座上,这时就微微抬起头来大声喊道:“干爹,上车!”
陆雪征也急着上车——杜家人马已经看出车内玄虚,现在抄家伙蜂拥包围上来了!
低头拼命扯开腰间衣袖,他一手拉开后排车门,将金小丰抱起来向内送入。丁朋五的保镖伸手接应,拖着金小丰用力向内拽去。陆雪征刚将对方那两条腿塞进车中,前方的丁朋五却是骤然掉转枪口开出一枪,同时吼道:“干爹,快上车!”
一名杜家手下在陆雪征身后应声而倒,手中枪支摔出老远。陆雪征也想要快,可是依稀瞥到身后闪来的刀光,他就知道自己是“快”不成了!
“砰”的一声摔上车门,他回身一脚踢到了来人的腕子,随即抬手接住对方那把脱手而飞的钢刀。一刀背敲在汽车车门上,他背对着丁朋五喊道:“开车,走!”
丁朋五知道现在不是个纠缠的时候,只得心急如焚的发动了汽车,又因害怕流弹,所以深深弯下腰去,全凭感觉操纵方向盘来掉转车头。与此同时,陆雪征右手挥起钢刀,已经接连砍翻了身边三人。手枪交到左手上,他一刀捅进了前方一人的肚腹之中,随即抬手向旁开出一枪,将一名偷袭者击毙在了一米开外。弯腰捡起一把锋利新刀,他拔腿就去追车。
整个大院内的杜家人马都围拢过来,有人想要打爆汽车轮胎,结果人太密集了,一粒子弹射出去,轮胎没打到,反倒是伤了同伙的脚。丁朋五大低着头踩下油门,不管不顾的向前行驶,他那保镖举枪坐在后方,替他扫清车窗外捅进来的长短利刃。丁朋五的汽车成了领头羊,带着后方潮水般的一大帮人,向货栈大门快速涌去。而陆雪征几次想要上车,都是未遂——于是,他就真急了!
货栈的院子再大,也是大的有限。陆雪征估量好了时间与距离,便扔下手中空枪,双手抡刀混砍起来。他会砍人,旁人也会,但是砍和砍还不一样,旁人的砍是砍瓜切菜,陆雪征的砍是疾风骤雨。
他迫切的要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钻进汽车,所以把力气使足了,不假思索的挥刀、劈下、拔刀、再劈!
来自四面八方的刀尖锋刃划过他的手臂胸膛,带出点点鲜血,他满不在乎,铜皮铁骨似的依旧是杀。忽然看到远方有人对自己举起手枪了,他就近抓过一人凌空举起。微弱枪声响起来,他同时向后仰过头去,让那子弹穿过人身掠过鼻尖。温热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他随即直起腰来,用手中的人肉靶子又挡住了迎面砍来的三把快刀!在扔开靶子的那一瞬间,他从对方身上拔起两把锋利新刀,一路披荆斩棘的继续去追汽车。竭尽全力的一刀捅穿前方两人,他飞奔两步赶上前去,双手握住汽车副驾驶座的车窗上框,纵身一跃钻入了车内。车窗玻璃早碎了,却又在边框上留下了点点渣滓残余。他个子高,虽然动作灵巧,但也钻入的勉强。两条腿率先踩到车座上,他紧接着仰身向内一缩,手臂后背就一起狠狠擦过了玻璃残茬。丁朋五抓紧时机把油门一踩到底,在一片大混乱中强行冲出了货栈大门!
路口一带车灯闪烁,丁朋五不管其它,径直就走;路口四辆汽车当即发动跟上,立刻就前后包围住了丁朋五。杜家人马还要追击,哪知四辆汽车一起开了车窗,车内人将黑洞洞的步枪枪管伸出来对准后方,竟是摆好了射击的架势。
于是,杜家人马也就知难而退的停住了脚步。

汽车驶出码头地界,车内众人立刻收回步枪藏到座位下面。在一处僻静地方停了车,丁朋五跳下汽车,转向后排拉开车门,又问自己的保镖:“他还有气没有?”
保镖抱着金小丰,这时试了试鼻息,随即答道:“有气。”
陆雪征这时也下了汽车,正好听到此言,也没觉得狂喜。夜风吹拂过来,他只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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