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们太贪玩(5)

喷血啊,居然连面壁都能发展成下午茶的聊天状态,每次看见他们两在一起就有不祥的预感,妖孽呀!

训导主任头痛的将欧阳随拉到了另一面墙前:“你站这。”然后回头看了下两人之间3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呼——世界终于安全了。

他又抬腕看了看表。糟,第一节课快到了,他得到教室去。

“你们两在这好好反省,”他收拾着东西,边匆匆出门边留话,“站满一节课才准走。”

训导室的门锁吸合时发出很清脆的响声。

留下一室昏白的灯光。

没有人说话,一东一西站着的两个人似两尊蜡象。

静的出奇,连轻浅的呼吸声都隐绰可闻。

是欧阳随先打破的寂静。

他回过身子对着收拾干净的桌面出了回神,尔后才瞄向沈忱的背影,挑起一边眉:“墙壁上那么好看?”

听他出声就知道他是判断出训导主任一时不会回来,沈忱也懒得扮乖了,回身走向办公桌前的凳子,大刺刺的坐下,研究起抽屉的锁来,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和欧阳随聊着:“没你好看。”

“怎么今天想到玩尹舜了。”他一屁股坐到她身前的桌子上,把倾身看她在玩什么。

“你们班秦宁找上门啊。”她耸耸肩,真是让人拒绝不了的请求呀,“她问我敢不敢。”

他嘴角的笑弧扩张。

敢不敢?多么迷人的字眼,唤起人一身血性和冲动。

这句话简直是他们俩的罩门。他和她一起长大,因为这三个字,用弹弓打过隔壁的大狼狗,用电线电死过他父亲心爱的金鱼,用圆珠笔在她家的古董名画上添上他们觉得应该有的飞机……

造反派。

他家和她家对他们一致的称呼。

“你说——”她细细摸索着那把黄澄澄的小铜锁,似在判断它的牢固度,忽然抬头对他露齿一笑:“叮当会在抽屉里放什么?”叮当是他们对训导主任的称呼,因为他脑袋大,头发又几乎没有。

“看看不就知道了。”他手一撑,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向窗户,爬上窗台,取下挂窗帘的一个铁圈,丢了过来,“接着!”

沈忱手一捞,很利落的接到了,她举了举抓着铁圈的手,眉眼间漾开喜气:“谢啦。”

他从窗台上一跃着地:“不客气。”

她将铁圈扳开,将大半圆展平,原本的小半圆的弧度也拉小,变成一个缩小的拐杖的形状,然后将带勾的一边,塞入锁孔。

他走到她对面,坐到椅子上,劲长的腿高高的搁在桌上,稍稍使力,前两只凳脚便留了地面,徒留后两只凳脚以古怪的角度颤巍巍的支撑着他的重量。

他的双手在腹上叠成尖塔状,微微侧头,看沈忱专注于开锁的神情。他的神情懒懒的,因为在他看来,沈忱能不能打开这把锁一点悬念都没有。

已经忘了是谁先想到,似乎是某一天他们无聊的尝试,发现原本电视电影里演的什么发夹开锁之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之后他们有段时间沉迷于这个,几乎将班级所有人的抽屉的锁都打开过,不过没打开抽屉。

啧,怎么看怎么觉得对面这小子应该是和他同性别的才是。

欧阳随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公平,明明就相象到极点的两个人,凭什么他在忍受这似乎无休止的变声期,她却因为占了性别便宜一点影响都没有的样子。

嗒。

沈忱听见轻微的一声响,锁芯一跳,她的心也一跳,带着喜悦的,偏又装出没什么的样子,将铜锁抛到桌上:“太没挑战了。”

“真是无趣呀,中国这些锁厂都不知道这些年在做什么。”她边拉开抽屉边继续唠叨,“有些厂出的锁,一把钥匙可以同规格所有锁都打开。”

“防君子不防小人。”他悠悠晃了晃椅子。

“噗——你说古话的感觉配上你的声音还真象太监——好了好了,”她忙比个T,阻止他将她扔过去的锁拿来当暗器,“我们来看看君子的抽屉里究竟有什么吧。”

一个训导主任的抽屉里应该有什么?

钢笔。镀金的。

印章。真丑。

信笺。公家的。

半个苹果。沈忱对着上面的牙印皱了皱眉。

忽然她发现了什么。

“哦哦。欧阳随,看看这个——”她耸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举高给欧阳随看,“有印象没?”

“认识。不就是去年抽烟被没收的那个ZIPPO打火机嘛。后来他说丢了所以没还的那个。”他不甚感兴趣的比了个手势,“放回去吧。”

道貌岸然的大人的举动,他们早就看多了,反正还不就是那个样。对上一副脸孔,对下一副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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