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江风拂乱了他层次分明的短发,略有些长的刘海时不时遮了他熠熠辉烁的眼,却遮不了他唇边的诱惑笑意。
忱……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替她打开车门,仅仅是向她伸出的手,只是伸出手。
来,过来,到我这来……
偏偏她耳边随着他平摊五指的手掌动作,盈满了他那令人的迷醉的独特嗓音。
忱……忱……忱……
“吵死了。”她拉了拉自己的耳朵,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脚却毫不迟疑的迈了出去。
因为怕在弄堂里说话吵着别人的美梦,所以她让他载她离开,可是并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居然会兴致好到开到滨江来。
她扯了扯被江风吹的起了层层波浪的丝绸睡衣:“感冒一夜游吗?”
“你知道我舍不得的。”他扯开自己外套的拉练,将她包了进去,在她耳边薄笑轻语,象撒旦一样邪恶的诱惑,“听说——”他暗示的将她的臀重重按在自己最坚硬的地方,如魔如幻的轻吐,“出汗可以预防感冒。”大有一试传言的架势。
她向来懂得随遇而安,所以他敞开衣服的时候,她就毫不客气的依偎了过去。江南的男人,即便高挑,也总是过于瘦削,他却不同,精壮厚实,又不会过度肌肉发达,175的她很轻易的就可以被环在他的臂弯里,鼻尖里都是他好闻的味道。
“没常识。”她的手穿过他的腰侧,扣在他身后,头靠在他胸前,懒懒开口,“带汗吹风迟早中风。”完全不理会他的蓄意逗弄。
他毫无挫败感的低笑了起来,胸腔隆隆震动,传到了她的脸上。
她靠在他身上,欣赏着不远处的仿若神话里出来的复兴大桥。
滨江是新兴辖区,虽然已经高楼耸耸,但是居住人口不多,特别是晚上,简直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杭州人爱在西湖边转,她也一样,所以看见如斯美景很是意外了一下。
与市区里的拥挤楼群不同,滨江处处看见别具匠心的建筑与广场,就连路灯,也被做成镶嵌在地上的星星,规律性的闪着。
复兴大桥也与白天变了一个模样,遍缀的灯光让它象是是用蓝色的星星串成的,大放异彩。
钱塘江是看不清了,只依稀的能见到一些渡轮的黑影。
也许有一天,这一带也会成为上海外滩一样的景点,相拥的情人在这江堤边筑成一道墙,演绎着各有各滋味的故事。
“什么事开心成这个样子?半夏不用你三陪了?”她抬起头,猜测他喜悦的原因,但是他遽变的眼色让她马上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几片云漫过去遮了月的清辉,他眼里的光也暗了一些。
半夏……吗?
轻松的心情因了一个名字而沉重了起来。
贪玩好胜的追逐校花,大概是所有自视甚高的男生都参与过的游戏吧。但是因为这样而毁掉一个女孩子的生活,应该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结果。
想起那些爬满半夏皮肤的伤痕,想起半夏眼里的怨,想起她哭喊着甩开他的支票:“我不要你的钱!我要钱有什么用!我只是要一个能关心我的人啊……”
有一件精美的瓷器,路人经过的时候被它的美丽吸引,驻足时不小心打碎了它,是不是就只有买下它回家一条路?
看着欧阳随沉思时眼里闪过的种种情绪,沈忱了然的轻笑了起来:“摆不平呀?”
“只是想用温和点的方式解决罢了。”他从思绪中跳脱了出来,低下头,额头碰着她的,摇了摇,眼中无任何一点迟疑。
不会的,不会只有买回家一条路。
路人可以帮忙瓷器找到好的归宿,甚至愿意倾尽所有来修补,但是绝不会把它带回家。
狭小的家中已经有了写意山水,任何其他摆设都只会是对它的侮辱。
“哦。”沈忱垂下眼睑,没再说话,心中对欧阳随的回答不以为然。
从小到大,她和随虽然都是以恶魔小孩著称的,随却名不副实多了。从小从干爹那接受的就是对女士礼遇的教育,又加上对干妈体贴的习性,他对女人总是温柔的很,再加上对半夏的罪恶感,还有半夏不经意外露的脆弱悲伤,随能快刀斩乱麻才怪呢。
就算是被逼紧了,为了对得起她,对半夏用了什么过激的方法,之后的日子,怕是这家伙也经常会在半夜噩梦惊醒吧。
这家伙其实责任心过盛,所以才会在被想责任放了两次鸽子后,自暴自弃的开始交往冶艳性感、浪荡开放的大胸部哺乳动物,个个会玩,个个玩的起,在结交之前就先否决了责任的存在。
所以,这个结,还是她来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