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终于有件事是她会而沈忱不会的,秦宁心情大好:“因为我喜欢他。我看了本书,书上说这个年纪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我怕现在不表白,他就一直只把我当成一个童年玩伴。”
“喜欢这种情绪真是复杂。”沈忱一手托着腮,半叹息着。这种少女情怀太神奇了。就象秦宁同学这样天天瞪人的毅力,她真是学不来呀。
“你没喜欢过人?”又发现一件自己赢她的事。
“没有。”她摇摇头,“可是你怎么确定这个决定是对的呢?也许以后你碰到其他更好的呢?”就象她,玩什么好玩的,总是会发现,还可以找到更好玩的。
“起码我不会到时候因为他身边有人了,而为自己没有告诉他心意而后悔。”秦宁抬起头,对上沈忱有些困惑的神情,语气异常坚定,表情不可侵犯的似在替神邸语言。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霎时漏跳了半拍。
Part2
不乖的小孩总是比乖的孩子更容易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某些本质。
因为他们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及到沈忱挥别秦宁,赶到武馆的时候,第一颗星已经出现在天空了。
武馆成为深蓝色下一个墨黑的剪影,寂静无声的矗立着。
原本轻快的脚步不觉迟疑了起来,因为她看不见武馆里透出任何一息光。
奇怪,怎么会是黑漆漆的一片?
正疑心间,台阶前的一团黑影兀然站了起来。
她心停跳了一拍,身侧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握成了拳头,蓄势待发。
“怎么这么老半天才来?”黑影不耐的出声。
那古怪尖细的声音一下让她笑了出来,原本绷紧的身体也放松开了。
“笑屁啊。”等了大半天已经让欧阳随很不耐烦了,这时又莫名其妙被等的人笑,那感觉就愈加不爽了。
“聊的时间久了些,又被叮当抓到,教育了一把。”她答他上一个问题,走上台阶去,推了推厚重的门。
纹丝不动。
所以不是停电,而是真的没人。
“怎么没人?”沈忱回头问欧阳随。真奇怪,武馆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开着的,只是不同的师傅坐馆罢了。
“鬼知道。”欧阳随没好气的回了一声。
“怪了。”沈忱奇怪的看他一眼,“变声期又不是更年期,你怎么这么经血不调的样子。”
一记拳头虎虎生风的袭过来了,带着他憋了半天的闷气。
她忙架臂一挡,迅速后退几步,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我靠,死太监你玩真的?”
“看你不爽很久了。”他是咬牙切齿说的,配上他的声音偏成了阴阳怪气,倒象是应证她的说法是的。不过紧跟而来的拳头倒还是一点都不含糊。
她闪,抓住机会回击。
“你没吃饭吗?”他嘲她。
她一时避不及没躲开他一记攻击,但是很快也同样给了他颜色看,嘴里还要抽空答着:“吃了你还有命啊?”
旁人看过去,是2个人在嬉闹,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落在身上的拳头究竟有多痛。
这几乎成了后来他们的相处模式。
不知道打了多久,身上的汗流出,旧的还未被风吹干,新的便又出来了。两个人的动作也比开始的时候慢了许多,骂人的低气也没原先那么足了。
最后一记里,她一个旋身就直踢他面门,逼他必须放弃对她的攻击才可以躲开。
可他偏不避让,依然按原本的攻击途径打了过来。
在她踢中他的时候,他也击中她的小腹。
他定不住身子的向后仰倒。她也闷哼了一声,抱腹跪下,跪了一会儿,疼痛稍稍褪去,她也干脆四肢一张,仰卧在了地上。
没有人说话,只听到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过瘾。”欧阳随一甩额头的汗,大呼过瘾。武馆讲究习武修心,很少让他这样不故章法的胡打一通,所以最多只能发泄大部分过盛精力,从没如此彻底的。
“禽兽。”沈忱捏捏酸楚的手腕,“难怪武林高手太监多,原来心理变态这么有攻击力。”
“喂——我身上瘀青不比你少。”说话的同时便牵动了脸上的瘀青,让他嘶了一声。这个人,光会说他,也不想想她自己下手也没有留什么余地。
沈忱笑逐颜开,重新用力摊开四肢,大大的呼口气:“过瘾——”
好象把一辈子想打的架都打完了似的。
天上没有几颗星,月亮圆的很苍白。
她看了阵子,又微微偏过头,看向武馆门上正挂着的牌匾。
“四方武馆”。
浓金色的柳体字在素白的月光下非常的清晰。
很近,又很远,好象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