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们太贪玩(88)

他一定要这样吗?

这样温言温语任劳任怨的样子,搞得好象他们的冷战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唱得起劲。

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一个女孩子比了一个拿大刀的动作:“说好三天的,人一定要守信用,就像关公一样!”

这让她有一种沦落到和不正常的小红毛一样玩吵架的感觉。

她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地人他清洗着她的乱发,直到冲掉了满头的泡泡又坐回皮椅上,依然不愿发表任何意见。

“或者,”他抓了抓她两颊的头发,又用手顶着她的下巴变换了几个角度,微弯下腰,“你愿意让我来?”

镜子中他的脸就在她的颊旁,认真的神色显示着,他想征询的其实不是关于头发的意见,起码不仅仅是。

“你觉得我会愿意吗?”她的口气很挑衅。

他上前一步,取出镜后柜中的白色围布,双手一抖圈在她的脖子旁,无名指上很顺地勾着一把银色的剪刀:“因为我造成的,我希望是我来修整。”他摸过她脑后那些凹凸不平的头发,“或者说,我想只有我才能修整。”

“自我感觉会不会太好了一些?”她嗤笑。

不直接拒绝就当是默许处理了,他手腕一翻,剪刀便架在了前几个手指上,手法很写意地处理起她的头发来。

过了许久,突然冒出一句:“忱,你有没听说过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理发师就像谈恋爱一样,是需要缘分的?”就像她以往几年的头发都是他处理的一样。

“那又怎样?如果一个理发师只适合一个顾客那他就要喝西北风了。顾客可以找适合她的理发师处理头发,但是没必要和适合她的理发师谈恋爱。”沈忱翻了个白眼给天花板。

“可是理发师也是要恋爱的。头不要动,下巴抬高点。”他好脾气地边剪边说着。

“哈,那就去找一个认可他可以适合众多女人的顾客恋爱去吧。”反正她不稀罕,都早闹僵了,也没必要好声好气。

他有些无力地叹口气,直起身:“可是你没想过,或许这个理发师愿意只作你一个女人的生意。”

她一怔,瞪大了眼。什么意思?

“闭眼。”他拿过把刷子,刷着她脸上脖子上残留的碎发。

她闭上眼嘀咕着:“你是在勾引别人的未婚妻。”

“我从来不这么认为。”手上的劲道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不管你怎么认为都请不要把我的脸当砧板刷。”她躲了一下。

“抱歉。”他取下她脖子上的围布,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开眼了,“你知道怎么样可以让我放弃你。如果我心里对你不是百分之百,如果你心里对我不是百分之百,我都不会强求,我和你一样对公平有股执念。”

她的嘴角弯成讥讽的弧度:“我都要嫁别人了,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对你还有百分之百?”

“因为,”他将围布抛在地上,摆正她的头,让她看镜子里的自己:“你允许他叫你小三。”

她从镜子里看见曾经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沈忱。

“工作第一,老公第二,女儿第三。我真他妈讨厌连在老妈那还要跟其他人争宠,甚至排第一的还不是人。”年少的时候,总觉得地球是为自己转的,口气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拽。

“你妈说的?”欧阳随仰躺在司令台上,嘴里叼着根草。

“是啊,还不是偷听的,当着我面说的。啊啊啊啊,搞半天原来是这样叫我小三。我还以为那时候我妈能预测到十几年后有三井寿这回事。”

欧阳随喷笑了出来,坐起身开解道:“也别太在意了,你是她女儿又不是她情人,以后找个能不要你当小三的不就成了。”

“也对,要是他敢叫我小三,我揍得他满地找小牙。”沈忱对着星空挥了挥还是小有威力的拳头,起誓道。

也是这样的头发呢……

看着镜子里少年般的发型,沈忱的眸子因为回忆而有些氤氲了:“居然还记得……”

“显然严先生的牙齿都还健全。”他从后面怀住她,颊贴着颊的,说的话轻轻的,“忱,你有没想过,或许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能比我离你近了。”

岁月累积在人生命中的印记,总是难以消除的。迷路的拼图,不管在画面哪个位置临时充当角色,最终总要回到对的那块的身旁才能够完整。

他和她都顶着年少时一模一样的头发,就好像时间都没走过一样。

她淡淡地笑了,低头默了好一会儿,小声说道:“敢不敢跟我玩个游戏,这些日子都不要来找我,就让我嫁严卿一次。”

“你看,我就说小三很快就回来的。”沈母耳尖地听见了钥匙撞击发出的金属声,很豪迈地拍了拍老友的大腿,起身朝门口走去,一把拉了开来,“小三啊,你看是谁来了……小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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