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凉凉看我的,那个向来都冷冷淡淡有些疏远的人呢?
他们和眼前这个坏坏的有不带什么恶意的大男孩是同一个人么?
傍晚的橘色阳光斜斜的穿过了落地玻璃,他的脸庞一半落在了自己头发形成的阴影
里,依然可以看见他唇角快乐的弧度,还有眼中闪耀的愉悦。
我突然间忘了自己的疑惑,也忘了去关心吸血鬼究竟能不能晒太阳,有八个字在我
心里缓缓如海上日出般升起: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那个晚上,我梦见了一个很帅的吸血鬼。你们说,这究竟算是噩梦,还是美梦?
第四个夏天
我们班上有个男生,大一进来的时候酷酷的,从来没见过他和谁交谈,就这样默默的过了半个学期。
半个学期后有一天他问了我一句现在是几点,我还激动了半天,逢人就讲,啊啊,他终于和我说话了。
之后就迅速发现,该男无比之嘴贱。
呃,我说这个的意思是,最初印象和实际情况总是有很大的差别,尤其是那些原本
很闷的人——尤其是尚骞。
在发现我的娱乐功能后,他的态度就自然熟稔起来了,熟到我都快忘了第一次见他
的惊魂记了。
啊,惊魂记!
我不是傻子,真的,我只是有点小白。虽然现在大学扩招了什么人都能进,可是我
还是有点头脑的,譬如说,三年之后,我开始怀疑当初看见的那一幕了。
为了搞清楚状况,我还花大血本请温清明下馆子。
“不不不,尚骞从来不参加演出。”温清明摇摇头,很享受的喝了口酒。他现在已
经是研究生了,不在任宣传部长的职位,当然也不会有事没事的来话剧社里打混。这样
想一想,觉得时间过的还真是快。
我挟了一筷子青菜,慢慢嚼了起来。
不参加演出哎……也对哦,这几年是从来没见过他演出的,可是还是要确定一
下:“从来没有么?”
“当然没有。你也知道,他长成那样,”温清明挤挤眼,一副你明白的表情,“打
死他都不愿意再上妆啊,穿戏剧服装这类的东西。”
“可是他养长发哎!”不是照样很女性化么?
温清明哈哈大笑:“那是他懒得剪啦。”
“是这样啊……”好失望,可是还是不放弃的又追问了一次,“真的真的从来没有
过么?比如说化妆舞会什么什么的?”
“没有。”温清明很确定的回答,突然眼一眯,审视的看着我,“为什么问这
些?”
“没什么,就是觉得以他的长相不演戏实在是演艺界的一大遗憾。”你看你看,我
在话剧社呆久了,说谎也越来越顺了。
“是么?”他还是很怀疑,又喝了口酒,没有追问下去,话音一转,似不经意的提
到,“前几天在食堂碰见你,你和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在一起,那是你同学?”
“是啊,是我高中同学,关系很好的。”说到赵寒食,我总是很开心,点头点的跟
捣蒜一样。
“扬风中学毕业的?”
“哎?”我呆了一呆。
温清明微微笑着说:“我也是。”
我一下沉浸在找到组织的喜悦中,BLABLA的向他求证了一大堆当年的学校盛行的传
闻,却完全忘了他为什么会问及扬风,也忘了自己追寻的答案。
有时候,人们总是这样粗心,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
好吧,对于我来说,也许并不只是有时候。
大三的生活和大一大二并没有太多的两样,除了身旁的女孩子似乎在一夜之间都变
漂亮了。
我依旧是穿着我的白色衬衫,背着军绿色包包,在各个教室奔跑,没有课的时候,
还是会习惯的跑去剧场。
温清明不经常来了,尚骞也在忙毕业答辩,这个剧场突然空了起来。
后台的墙壁上,挂满了我画过的海报,一个人看的时候,觉得有些惊人。
时间竟然已经过去那么多了。
这时候想想,才发现自己的好命。虽然被温清明骗来做牛做马,可是也因为有了这
里,让我的大学生涯充实了不少。
更何况,还有某人……
站在舞台的中央,看着下面空无一人的座位,有一种戏已经落幕,只有我赖着不走
的错觉。
也许,那出关于我的戏,从来就没有开场过吧。
我叹口气,摸出包包里的画笔,从角落搬来画纸,跪在地上凝神画起海报来。
又有戏要上演了,尚骞的“遗作”——《七夕》。
画着画着,脑海里映进那一句“画得不错”,鼻子突然就酸了起来。
虽然平常在校园里也会经常撞见,每每撞见时他也会跑过来拍拍我的头叫一声“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