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闵墨尘忽然间弯腰紧紧的抱住了程芸珠,“我错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没有舒瑾楠,也没有过去,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程芸珠感受着这迟来的怀抱,只觉得心中酸楚难当,泪水就像绝提河水一样止也止不住,“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假惺惺的话语。”
“我没有怜悯你,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敬佩你,敬佩你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qíng,敬佩你小小年纪却这样的持重深谋……,甚至是嫉恨你为什么会这样努力的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却只能窝在家里,你一定觉得我是个特别窝囊的人,一个男人却整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靠着父母衣来伸手的过日子。”闵墨尘细瘦的胳膊紧紧的搂着程芸珠,眼中闪着难过的神色,这是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的心事,“我也想象舒瑾楠那样恣意飞扬,做着自己想做的事qíng,可是你看……,我却是个病秧子,别说是骑马,就连多走两步都会喘息半天。”
程芸珠愣住,她还是第一次知道闵墨尘竟然这么想,“你其实做的已经很好了。”
闵墨尘颓然的松开了手臂,脸上苍白,就像是褪了色的瓷器,有种说不出的颓废感,“不够好,我们明明说好的,我却拿着碧桃试你,其实不过就是想让你在我面前俯首称臣,不过就是想证明我也是有能力的,呵呵,多么可笑,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把目光放在原处,做着忧国忧民的大事qíng,我却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些jī毛蒜皮的事qíng,让人瞧不上也是正理。”闵墨尘说道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明知道你生产不过就这两天却偏偏跑出去访友,其实是我就是故意的,我心里甚至……,甚至恶毒的想过,也许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会难产而死,但是等我知道躺在产chuáng上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是你的时候,我却后悔了,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起了那样的贪念,难道我就没有起吗?”
程芸珠眼睛睁大的看着闵墨尘,“你是说你也……”说道这里,程芸珠忽然停了下来,随即脸色一变,赶忙摇头道,“不能这样,我不能继续对不起你。”
“你还是要走吗?终于决定抛弃我这个病秧子?”闵墨尘用手抱着头,声音绝望的让人听着心酸。
“我不能没有孩子。”程芸珠哽咽的说道,“他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我知道你容不下他,我就带着他走,不再让你难做,你其实个好人,并没有像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你清隽优雅,睿智聪慧又才高八斗,不过只是没有机会展现自己而已,不要总是那么说自己,我这样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你……”
“谁说配不上?”闵墨尘红着眼。
两个人两两相望,橘红色的烛火中,就像是两个闹了脾气的孩子,明明彼此喜欢却倔qiáng的不肯低头。
忽然间,外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青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夫人,小少爷该喂奶了,可是奶娘还没定下来。”
闵墨尘豁然站了起来,伸手准备抱过孩子,却让青桐犹豫了下,她看着程芸珠,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孩子可不是闵墨尘的……“我对天发誓,以后待他会如亲生的孩子一般,不然天打雷劈……”闵墨尘面露毅然,发誓的说道。
程芸珠震住,“你这是?”
闵墨尘把孩子从青桐手里接过来,看着他天真无邪的面容,笑着对程芸珠说道,“我是认真的,芸珠,我们谁都不要吵架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孩子总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懂,只要我好好教他,他就是我的孩子。”
程芸珠泪如雨下,“你说的是真的。”
闵墨尘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把孩子抱到了程芸珠的面前,qiáng忍着眼泪笑着说道,“你看他,乌黑的大眼长得可真像你。”
余chūn糙手里拿着一盒描漆的红楠木盒子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闵墨尘手忙脚乱哄着孩子的样子,一旁的奶娘笑着说应该换尿布了,而程芸珠却含笑的被青桐伺候着喝药,一切都显得那么和睦而温馨,她的心不自觉的沉了下来,想着和舒瑾楠临别时候的话,他说,“这是救命的药,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大周朝不过两粒,一粒在皇帝陛下的哪里,还有一粒在我手上,你给你家小姐吃了……,我和她之间,也算是恩怨两清了。”余chūn糙早就想了半天如果舒瑾楠问起孩子的月份她要如何回答,要是往常她自然会选择最为有利的方式,可是经历这一次的事qíng她忽然间就开始茫然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舒瑾楠见了她竟然是为了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