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芸珠无语,家中大半的产业都是叫白氏给哄走了,一会儿说有一桩买卖赚钱让她投股,一会儿又说闲钱放着也不过发霉,不如去放利钱?结果,一二来去的,不是说那买卖huáng了须得贴钱,就说放利钱的事qíng被人知晓,又得拿银子去打通人脉,等这些招数都不管用了,便是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萝卜偏说是山参叫贺氏买……想到这里,程芸珠就恨得不行,那会儿子她还小,不太懂事……,如今那一堆萝卜还被母亲存放在库房里。
“娘,以前的事qíng都过去了,咱们往前看就行。”程芸珠安慰道。
等到程芸珠处理完了伤口,也不见御医过来,她心里着急……,贺氏最是看重这些皮相,小时候她手上划了个口子,贺氏就哭了好几次,生怕她留下疤痕,如今这难看的伤口却在贺氏的身上,可见她心里有多难过。
“娘,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程芸珠还没起身就被贺氏抓着了衣袖,贺氏语气有些不稳,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芸珠,你祖母和婶娘们总归是你的长辈,如今东大街的两个铺子也要回来了,你就不要去顶撞她们了,你看,今日闵老夫人也在场,她可是你未来的婆家呢,女孩子总是要温柔娴淑为好,太过能gān……,也不是好事。”
“娘我知道了。”程芸珠知道贺氏的意思,她说的能gān其实是含蓄的说法,不过就是说她太泼辣而已,她心中涩然,如果不是家里过不下去了,她又如何会这般的豁出去在众人面前撒泼?
婆家?她恐怕是一辈子无缘这个词了。
吃过了宴席便是在后花园点了戏班子唱戏,湖中亭水榭上搭了戏台子,湖对面的游廊里坐着宾客,男女宾客只用一个屏风隔开,此时锣鼓敲响,戏子们咿咿呀呀的开唱,很是热闹。
程芸珠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在唱西厢记,几位夫人正抹着眼泪感叹崔莺莺的可怜,她只当没有看见白氏频频投向自己的颜色,清脆的问道,“祖母,怎么御医还没过来?我娘正疼的哭呢。”
程老夫人脸色垮了下来,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似乎她亏待了这个失了丈夫的大儿媳妇一样,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白氏赶忙起来打圆场,“你这丫头,请御医哪是那么快的,还得去递牌子……,婶娘帮你去催一催。”
程芸珠装作乖巧的点头,“那我回去等着,一会儿要是不来……”
白氏怕她再来捣乱忙说道,“肯定来,你先去等着。”
程芸珠笑了笑,行了礼,退了回去,她来的时候从右边的厢房绕过来的,这次却是从左边过去,不曾想,刚刚走到一处夹道,就被人从身后搂住,她一惊,忍不住喊道,“是谁?好大的胆子!”
那人的气息chuī在程芸珠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阵的灼热感,“不过几日未见,怎么变的这般泼辣?”
作者有话要说:大渣渣来了 ……
☆、侯府偷qíng
程芸珠一阵心惊,转过头一看,不是舒瑾楠还是谁,他此时穿着紫色镶边的月白色撒花缎面圆领袍,带着玉冠,配上他俊美的容貌,倒是一派世子爷的尊贵派头。
“世子爷,怎么会在这里?”程芸珠极力的隐忍,却发现声音里还是带着些恐惧的颤抖,她这辈子还真没怕过什么人,除了眼前的这个人……,自从自荐枕席换了弟弟的平安之后,舒瑾楠便是极尽的方法折磨她,她真的想不明白,既然讨厌又何必纠缠?
这时候程芸珠还年幼,不过十几岁青葱一般的年纪,正努力的想要用自己的柔弱的肩膀撑起家里的门面,并不明白男人那些龌蹉的心思,直到很多年后,程芸珠尊贵荣耀,成为了人上之人,回忆这段过往……,却发现,曾经那么痛苦的过往,回忆起来却不是那么的难堪,因为这件事qíng让她变的坚qiáng,让她发现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残酷,你若软弱,只能被人欺。
舒瑾楠捏了捏程芸珠的脸颊,见她今天略施脂粉,倒是比平时那素净的摸样多了些媚色,便是脱口说道,“今日这装扮本世子倒是喜欢。”
程芸珠紧绷着身子,中规中矩的答道,“谢世子夸奖。”
舒瑾楠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眉眼舒展,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灿若星辰,衬的整个人越发的俊美无铸,气度尊贵,只是他话锋一转,说出来的话却是伤人至极,“小贱人,什么时候学的这般有礼了?这会儿子看着倒像是一个世家小姐,不过在chuáng上的娇声làng/叫的时候,却是连最低/贱的娼jì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