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再想想。”闵大奶奶徐氏想着谁家娶媳妇不是要娶一个柔顺知礼的,怎么到了她家儿子头上换了一个说辞?
“不用想了,就她了,再说了,我们家和程四小姐都定过亲了,你难道还想悔婚不成?我们闵家可不是这种逢高踩低的主,这几天你就给我找个人去问问,该下聘就下了,然后把婚期定下来。”闵老太太一锤定音的说道。
闵大奶奶徐氏自从嫁进来就没忤逆过婆婆,坚守三从四德的规矩,这会儿子却是为了唯一的儿子破了戒,“娘,我不是嫌弃程四小姐,我是觉得她这xing子不太合适。”
“娘,你别说了,这婚事我同意了。”正在闵大奶奶徐氏跟婆婆商量这会儿,从庭院走进来穿着月白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的少年,他肤色苍白,身子骨消瘦,却自有一股清风明月一般的飘逸洒脱的风姿,眉眼jīng致,倒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少年。
闵大奶奶徐氏急道,“墨尘,你知道在说什么?”
闵墨尘皱着眉头,“娘,我们家和程家早就定过婚事,你这么急急的反对,是不是根本不顾家里的名声?”
“娘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没听过那姑娘的事……”闵大奶奶徐氏从来对这个儿子没辙,这会儿见了儿子不高兴,自是赶忙解释道。
“我听过了,正因为我听过了才觉得行,程四小姐敢作敢为,我喜欢的很。”闵墨尘说道这里朝着闵家老太太施了礼,“祖母,我娘亲没个轻重,您就为孙儿费点心思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闵老夫人自然知道闵墨尘这样的做派有点轻狂,这婚事就算他喜欢也不能这么明面上讲出来,更不应该当着她的面数落自己的娘亲,但是她太喜欢闵墨尘这种少年意气风发的劲头,就好像看到当年他祖父音容一般,闵墨尘从小就聪慧异常,三岁吟诗,六岁作画,更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果不是身子骨不好早就下水参加科考了,她自是不忍责备,“瞧瞧你现在这摸样像什么话,你的婚事自由祖母给你做主,放心,那程四姑娘跑不了。”
闵三奶奶huáng氏听到这里知道这婚事已经是板板钉钉上的事qíng,跑不了,同qíng的看了眼闵大奶奶徐氏,不禁为她感到难过,她想着幸亏自己儿子是个听话的,不像是这小六,想gān嘛就gān嘛,根本不顾及父母的感受。
闵大奶奶简直快哭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那个程姑娘不是个守礼的,就那寿宴的上的做派哪里像是一个世家小姐?怎么就入了婆婆和儿子的眼呢?
离闵府不远处的大洋胡同里,程芸珠正跟贺氏商量的关于东大家两个铺子的事qíng,她虽然想把铺子收回来自己经营,但到底没做过心里实在没底。
“娘,您看要不要开一个绸缎铺子?”程芸珠想了想说道。
贺氏对经商也是一窍不通,如果换做以前也会不屑一顾,可是这会儿子经历过穷苦的日子,见到能赚银子的铺子,自是有一股高兴劲儿,起哄道,“不好,哪里到处都是绸缎和胭脂铺子,我看就开一个笔墨铺子好了。”
“娘,您知道我对这东西实在喜欢不起来,在说我也不会看。”程芸珠皱着眉头说道。
贺氏听了眼睛一亮,慈爱的点了点程芸珠的额头,笑着说道,“娘会看啊,你外祖父在世的时候可是手把手教的娘亲,你不知道你外祖父有多么了不起,我们家里曾经有两个房间的藏书,就是后来他当了礼部尚书,每日里都会回来读书……”
作者有话要说:未婚夫来了。
☆、铺子
贺氏越说越是兴奋,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外祖父字写的好,那画的兰竹图更是一绝,当时好多人慕名千金求画而来,不过你外祖父不喜这般拿金钱说事,便是只送不卖,如此,家里倒是留下了不少手迹。”
程芸珠听了眼睛一亮,“娘,库房里放的那些字画是外祖父留下的?”
“是啊,当初你外祖父被冤枉……,你外祖母怕这些手迹被毁了,便是连夜送到了娘这里来,哎……”贺氏说起当年那一桩事,刚才的兴奋之qíng渐渐散去,最后变成了黯然之色。
程芸珠劝慰道,“娘,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再说外祖父不是已经沉冤昭雪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贺氏点头,“娘也知道,不过,当时因这案子,你唯一的舅舅失去了踪影,你外祖母就怕事qíng牵连过来,给你舅舅抓了把银子,就让他去云州外家躲下风头,结果,这一去竟然是毫无音讯。这是你外祖父去世前的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