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芸珠让余chūn糙把食盒端了过来,亲自盛了一碗汤出来递给大奶奶徐氏说道,“母亲,您早上还没吃过饭吧?有句俗话说吃饭皇帝大,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要保重身体才是,这是儿媳早上让人炖了的,到现在火候刚刚好,您尝尝。”
看着还散发着热气的jī汤,大奶奶徐氏眼中了露出动容的神色来,窝心的说道,“你真是个好孩子,不枉我这么疼你,你说的对,要保重身体,我还得看着你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呢。”说完便是笑着接过那汤碗,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
等着大奶奶徐氏喝了一碗,程芸珠便是抽出手帕递给大奶奶,温声道,“母亲,我觉得有些奇怪,记名的事qíng,父亲怎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时候说?”
大奶奶徐氏眼中迸发出几分恨意,“还不是那个兰姨娘,一看那小混蛋过了年马上就十五了,想着给他寻一门好亲事。”
闵墨尘和闵墨成不过差个二岁,却是一个庶子一个嫡子……,两个人的婚事自然是天差地别,像闵墨成这种没有功名,母亲又是姨娘的庶子,最多也不过娶一房同是庶女的女子,也无怪乎兰姨娘开始着急了。
“那兰姨娘可是有看中的人选了?”
“呸,可不是,她看中了余翰林家的小闺女,不过就是看着余翰林最近几年颇得皇帝陛下的看重,皇帝陛下还曾经当着文武百官夸奖过,说是余翰林正直忠厚,刚正不阿,是难得的,如此很多人都附议,说余翰林入内阁不过是迟早的事qíng,可是你想想看……,余翰林一个正五品的翰林学士家的嫡出小姐怎么能嫁给一个庶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大奶奶徐氏愤愤不平的说道。
程芸珠笑,宽慰的说道,“所以,其实母亲也没有什么生气的,记到您名下这事成不成还不一定,不过就算父亲坚持记到您名下,也摆脱不了他是庶子的身份,难道那些太太,夫人都是眼瞎的?自然是会去细细的查看未来女婿的家世背景,除非是那种为了攀上我们闵家而自作睁眼瞎的,不过,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就让他们把女儿嫁进来,也翻不出花样来。”程芸珠说道这里轻轻的帮着大奶奶徐氏捶了捶背,见徐氏听的入神,便是接着说道,“再说,相公才名远播,又是嫡长孙,老太太喜欢,父亲看重,谁能越过他去?”
大奶奶徐氏越听心里就越舒坦,忍不住握着程芸珠的手说道,“还是你贴心,总算当初老爷还算顾念旧qíng把你娶了进来,当初我还担心你……哎,真是惭愧,总之有了你,我这日子才觉得好过了些。”大奶奶徐氏本就不擅长管理中馈,这几年被老太太bī着管理,着实长了不少的白发,这会儿程芸珠愿意帮着她分摊,自然是乐的当甩手掌柜,如此,这几个月竟然是养的珠圆玉润的,颇有世家太太的派头。
程芸珠娇嗔道,“母亲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帮着你您分担不正是儿媳该做的事qíng?”
大奶奶徐氏看着程芸珠撒娇卖乖的神态,觉得就像是看着自己女儿一样的妥贴,便是笑着说道,“是,母亲说错了。”这会儿被程芸珠这么一分析,忽然就觉得自己的那些担心也是多余的,就像是程芸珠说的那般,闵墨成就算是记到她的名下也掩饰不住他本身是姨娘生的身份,说道这里忽然就担忧起刚才见她生气便是气冲冲的去找闵醇的儿子,不会和闵醇吵起来吧?
这一边程芸珠和大奶奶徐氏和乐融融,另一边书房内闵墨尘和闵醇却是相对无语,屋内流淌着压抑的气息。
好一会儿,只见闵醇叹了一口气说道,“墨尘,男子正应该把眼光放远些,不要整日想着这些宅内的事qíng。”
闵墨尘却是没有顾忌的反驳道,“父亲,孩儿有些不明,既然男子应该把眼光放到外面的事qíng,您又怎么参合起八弟的事qíng?这分明该是母亲才能决定的事!”按道理来说,女主内男主外,这种记名和抚养,都是宅内的主母说了算,即使是闵醇作为丈夫也不应该gān预。
闵醇显然没有想到闵墨尘竟然会这般的直接顶撞,只是又想到他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桀骜不驯的脾xing,便是忍了又忍,努力用温和的语调开解道,“ 墨尘,这里有很多事qíng,你还不明白,早晚有一天你就会懂了。”
闵墨尘却冷冷的看着闵醇,眼中却是难掩的伤心失望,“我本不想这么对父亲说话,可是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这样冷待母亲?整日的宠着妾侍……,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过母亲偷偷的哭了。”闵墨尘说道这里激动了起来,声音越来越gān涩,“您宠着姨娘,我做儿子的也不能说什么,可是您怎么能让八弟记名到母亲名下?您这不是朝着母亲心窝捅刀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