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墨尘摸着手中的碧玉扳指,沉声道,“我又何尝想去,可是你也知道皇帝陛下的身子越发的不如以前,咱们明国公府看着花团锦簇,但实际却是大不如前,因我太过张狂,不知道有多少人咬牙想看我的好戏,可是让我窝窝囊囊的活着还不如战死沙场,再说,大丈夫所求不过就是有一日能报效朝廷,血染战场,死有其所?”
“可是世子爷,太子那边不是……”
舒瑾楠抬手,制止住张琦后面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一次也是太子希望我去的。”
张琦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是一定是定了下来,“既然这样,世子爷您还是趁早把婚事定下来,等世子爷去了漠北,这府邸还不知道要被二公子和柳姨娘……”
舒瑾楠不耐烦的皱眉道,“我的婚事我自由想法,你不要再提了。”说完便是端了茶。
张琦自然站了起来,只是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叹息一般的说道,“世子爷,那程小姐,既然嫁入了闵家,您就不要再想了。”
舒瑾楠的脸上带出几分冷冽的神色,手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忍不住对着张琦骂道,“滚!”
张琦看着舒瑾楠的神色摇头离去,好一会儿,舒瑾楠的脸色才恢复如常,他对门外的侍女喊道,“来人,给我换上朝服。”
夜色深沉,舒瑾楠坐的轿子很快就到了皇帝御书房外。
刚下过一场雪,天气寒冷,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气体,舒瑾楠跪在皇帝面前,神qíng认真的说道,“陛下,瑾楠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这几日也没睡好,他把朝中能出战的将领想了个遍,但是却没有合适的,这会儿看到舒瑾楠自动请缨,心中大慰,只是想到病逝的胞妹,便是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去,哪里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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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芸珠看着余chūn糙拿来的药问道,“这就是那药?”
余chūn糙眼中含泪,忍不住说道,“夫人,您真的忍心……,这可是您的骨血。”
程芸珠看着屋外暗沉的夜色,抚摸着腹部,心中酸楚,“我也不忍心,可是他来的不是时候,不要说了,你出去药熬。”
“夫人,您可要三思。”余chūn糙含泪说道。
程芸珠露出决然的神色,“去吧,我已经想好了。”
余chūn糙磨蹭了半天,也不见程芸珠改变主意,无奈的拿着药走了出去,因为闵墨尘常年需要熬药,他们院子另外开了小厨房,倒是不需要惊动别人。
青桐一边打扇子生了火,对着发愣的余chūn糙说道,“你就是主意太大,要知道我们做奴婢的自然是听主子的话,你却总是劝着夫人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余chūn糙无jīng打采的,“我还不是为了夫人好,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走错路不成?”
青桐却不认同道,“你怎么知道夫人的决定就是错的?咱们可是都知道这孩子……,六少爷对夫人多好,你难道没看见?没有把夫人休了那就是宽厚的人了,你还想着让夫人把孩子留下来?”
余chūn糙嘀咕道,“我自然知道这对六少爷不公平,可是……,你有没有听过,都说咱们六少爷是不能……”
青桐诧异道,“不能什么?”
“我只问你,你说夫人和六少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圆方?”两个人作为程芸珠的最信任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这种密事。
青桐手上的动作一停,“你是说……”
余chūn糙点头,打量了四周,见只有两个人便是说道,“对,别人都当夫人和六少爷圆房了,只有我们俩知道这根本就是遮人耳目的手段而已,实际上他们从来没有过,就是那天六少爷喝多了,最后还不是发了病?那老御医的话我可还记得呢,说是让两人停了房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青桐的脸色煞白,呆呆的反问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夫人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孕,你也知道一个女人没有孩子是什么惨景?何况依照六少爷的身子,兴许都活不到中年,那时候夫人该怎么办?”余chūn糙咬牙说道。
青桐的神色黯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管如何,这都不是我们做奴婢的该管的,我只要跟着夫人,夫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余chūn糙气的跺脚,“你呀,真是……,真是榆木疙瘩。”
青桐抿着唇说道,“夫人待我不薄,我不能忤逆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