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重来(30)

要有两把刀,我就直接插他两眼睛里了。留这对破招子干啥?就留这三八色样吗?

[想什么呢。]我一把推开他。

[哎呀,你要知道你这身板可原是他屋里的人哦。这旧情新爱的,姓郭的能忍?]

潭新伍那阴阳怪气的,别扭人呢。

我抹抹脸,这身体,还真是有些麻烦,我老不记得自己现在像广琏更多于广宏。

我自己就觉得自己是林广宏,可人看我还拿我当常广琏。那姓郭的林医生林医生叫的欢快,还指不定看在眼里林广宏,映在心里常广琏呢。

这不冤嘛我?好端端的,就被人意淫了一番。

[他能怎样?想在我手里讨便宜,能吗?]我也不能真输了这阵,硬撑也得撑。

[好歹总有些便宜吧!说来听听又何妨?我帮你参考参考,分析分析。]潭新伍就牛皮膏药,黏上来就甩不掉。

我冷冷一笑。

[你一个大男人,打听两男人的私事,合理吗?合着潭大医生好上这口了?]

他是一牛皮膏药,我就那江湖游医,还就管这的。

潭新伍白着眼上上下下的翻眼睛,甩我两大卫生丸。

[小气,还人身攻击了。]他别开眼去。

[对付你这号,就该下这狠的。]我可不理会他这别扭样。

潭新伍斜过眼来瞟我两眼。

[锅上我煮了点宵夜,林医生赏脸。]他那怪腔调,怎么听怎么欠揍。

[哪能不赏呢,潭大医生巧手慧心,给咱们面子呢。]我也不示弱。

潭新伍用手指指我,站起身,去厨房端了老大一锅子出来,[啪]的一声砸在茶几脾气大嘛!行,人家的茶几,轮不到我来心疼。可这锅会不会太大了?

潭新伍伸手将汤勺插进这锅浮浮沉沉,爆多料的宵夜里。

[我说你这份量,难不成还有一个连的弟兄要来?]我左打量右打量,还真够份量的。

[就你的份。]潭新伍老实不客气的转身,又从厨房里端出一喂猫的小碗来,小心翼翼的走到沙发边,慢慢的坐下。

[那潭大专家的呢?可不能委屈了您呀。]我笑着说。

[哪能呢!我独食。劳烦林医生挂心了。]潭新伍巧笑倩兮的,那表情水的。

贱。就甩他一个字。

[我说你这份量,哪来的依据?当我恐龙呢!]我伸手拿起那汤勺,捞了块东西,凑到面前一看,是段切得小小的猪脚。

这东西不错,倒合我口味。

吃到嘴里一嚼。这人其他手艺一般,猪脚做的不错,炖得火侯很足,皮酥骨松筋软汤浓。我好这口,他做的还颇对我胃口的。

[哪能是那么恐怖的份量?我这,顶多也就养头傻猪的量了。]潭新伍斯文兮兮的嘬着那猫碗里的独食。

我又塞了块猪脚。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好像又被人占便宜了呢?

熟练的将手中的针头扎进那条纤细的静脉血管里,然后解开那条橡皮管,贴上几条胶布。将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我悠闲的拉过椅子坐到床边。

这房间的视野实在是太棒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占满了除门以外的其他三面墙壁,将外面鲜活而又美丽的景色一览无遗,开阔得简直不能再开阔了。

这是方言青为了林广宏准备的房间。当所有的床帘被拉开后,阳光和绿色从四面八方涌进这本来就很空旷的房间,填满着,流动着,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是个很好的,寂静的休养所。

我们一起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的地方,在离城市很远的郊外。

偌大一座花园,圈养着林广宏这么个半死人。太浪费了。

当然,这并非我小瞧自己了。可我就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扎根于普通大众,从小就普通人家子弟的好孩子,没必要这么矫情的非得这么大个花园别墅里养着。就我那水平,给点阳光就灿烂,随便找个医院,弄间靠花园的军人病房就能解决问题了。

这地方,让我别扭。没错,小家子气太重,咱怕折了自己。

叹口气,这地方真是又空又静,就像个尼姑庵似的。方言青这么看得起我,我自然是感激在心的,但也不免有些埋怨他的小题大作。

嘴巴里插着辅助呼吸管的我躺在那儿安静得像个瓷娃娃,皮肤白皙又透明,隐隐透着黛色,给人种皈依的感觉。

嗯,就我这样,直接拉去拍鬼片是绝对没问题的了。

捏起自己的手,手指瘦得像几根枯枝,指甲倒是收拾得很干净。由于经常吊点滴,手背上被消毒药水浸出黄绿黄绿的一大块,那条静脉管细得根本看不到了,也难怪要换只手插。可那只也是难兄难弟,过不了几天也就这样了。

翻开眼皮,给滴上两滴润滑用的眼药水。那两白眼,真是让我觉得没劲,一点生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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