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刃(43)

陈继川瘫在座位上,懒洋洋地望着车窗外霓虹斑斓,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安逸,这会居然困起来,“不麻烦,随便吃点。哎,要不你给我做?”

余乔瞄他一眼,给黄庆玲去了个电话。

“妈,我今晚事情太多,带回南山加班。”

“就忙这两天。”

“没事,我自己解决。”

挂断电话,陈继川勾了勾她的手指,懒得连眼皮都耷拉着,“怎么?准备把我藏起来啊?”

“刚毕业的时候我妈给我在南山买了一间小房子,也就六十几平,有点小。”

陈继川笑呵呵捏她脸,“看不出来啊,原来是百万富婆。”

“所以说我养你,没开玩笑。”

他不再答话,一侧头,真睡了过去。

余乔把车停好的时候,陈继川还没醒。

他个子大,显得她的车更小。

余乔没拔钥匙,小心翼翼侧过身观察他——

他眉头舒展,睡梦中无忧无虑。

他的睫毛比她想象中更长,垂下来,带着一股孩子气。

而他鼻梁高挺,唇却单薄。

她刚想低下头去吻他,他便睁眼了,狭长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得意的笑,“哎,抓着了,想偷偷摸摸占我便宜呢。”

余乔的动作没被他打乱,照样压下去在他唇上亲吻半秒钟。

“陈继川,你睡着的时候真像个孩子。”

“那我得管你叫姨?”

余乔没理他,把东西带上,开门下车。

两个人回到余乔的小公寓。

两室一厅的房子,布置得简单温馨。

陈继川在浅灰色布沙发上坐下,余乔打开冰箱发愁,“没什么东西,只能给你煮个面了。”

他挑眉,“你能行吗你?”

余乔有点气闷,拿上鸡蛋就进了厨房。

陈继川跟进去,煮水下面煎鸡蛋,一气呵成。

余乔退后一步,忽然从身后抱住他,双手环在他腰上,嘀咕说:“你怎么什么都会。”

陈继川又可着劲地嘚瑟,“这算什么?回头给你做顿好的,让你下半辈子都只记得这一餐。”

“我记得你就行了。”

一碗面出锅,余乔还不肯撒手。

陈继川问:“你不吃啊?”

余乔摇头,“我晚上不吃饭。”

陈继川又问:“那我不吃啊?”

“你吃呗。”

“我还得背着你吃?”

余乔说:“我就想抱着你。”

像余乔这种基本不撒娇的姑娘,突然扭捏起来,实在让人没办法拒绝。

不过这样他又觉得很安稳,至少她依赖他,需要他,一刻也不能放手。

陈继川把面吃完,还是觉得身上重,于是脱了外套进浴室冲凉。

余乔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根本看不进电视。

或许是今年鹏城的冬天太热,让她萌生出一系列大胆且离奇的想法。

她把电视声音调大,站起来,脱掉身上的rǔ白色衬衫。

电视新闻正在讲马英九成功连任,伊朗又举行大规模军演,南京银行持枪抢劫案仍然扑朔迷离……

陈继川冲掉头顶泡沫,听见磨砂玻璃门被推开,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具温暖且柔软的身体便贴过来,环住他的腰,紧贴他后背。

“乔乔?”

真是明知故问。

“陈继川——”

“怎么?”

“我想你了。”

她的手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害得他下意识地弓起背往后缩。

但她握住了,再踮起脚来吻他,“你不想我吗?”

温热的水落在她脸上,打湿了她的头发,他眼前红的唇黑的眼,就像世上最烈的情药。

他不停地、凶悍地吻着她,手也恨不得将她揉碎,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然而她似乎也享受着这种疼,疼痛让人惊醒,亦让人牢记。

她喜欢他气息,他的温度,他来时的重击,他退时的温柔,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动作,每一声低吟,都让人无法拒绝。

她沉湎其中,恨不能时时刻刻与他纠缠在一起。

浴室镜上留下她的手印,她从镜子里看见,他就在她身后,掐着她的腰,皱着眉,脖子上的经脉凸出,手臂肌ròu紧得要爆炸。

他为她疯了。

迷乱中她抓住他的手,十指相交。

她说:“别带那个了……家里……家里没有……”

他没说话,看样子要退。

谁知余乔忽然缠住他,“就这样,我想要……”

“别闹。”

“我就想。”她仰起头吻住他,脚趾头到了个他背后要命的地方,一瞬间让他缴了械,没有丁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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