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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尘埃腾飞(72)

疙瘩,恨不得把这段话抹掉重说。

哪知道滕教授还就吃这一嗲:“好好好,我冤枉你了,你是真的不明白,我不该冤枉你。我觉得 — 你老板 —- 爱上我了 — ”

陈霭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爱”字,就算用来说别人,都令她难以开口,更别说用在自己身上了。她还没见过滕教授这么厚脸皮的人,不由得嗔道:“你 — 一点都不谦虚 — ”

“这有什么好谦虚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滕教授严肃地说,“我觉得这是个好现象,既然她爱上了我,如果我请她雇佣你,她一定会欣然答应 — ”

“但是你 — 也 — 那个她吗?”

“哪个她?”

陈霭实在没法把这个“爱”字说出口:“我的意思是,你也 — 喜欢她吗?”

“如果你的意思是 love (爱),那说不上;如果是 like (喜欢) , yes, I like her 。(是的,我喜欢她)。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我也喜欢她 — 但是 — ”

“但是什么?但是我是男的,我就不能喜欢她?”

“我没说你不能喜欢她,我是说 — 如果她对你有那个意思,而你对她没那个意思,那你这就 — 成了 — 利用她了 — ”

“利用她不可以吗?”

“但那不是很 — ”

“很什么?很卑鄙?”

“我没用这个词啊 — ”

“你没用这个词,但你心里是这个意思,”滕教授好像并没被“卑鄙”冒犯,笑着说,“这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我又没对她许什么诺,也没对她表什么白,只是向她提提你的事,她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帮忙就拉倒。如果她帮了忙,我愿意报答就报答,不愿意报答就拉倒 — ”

“但我总觉得不好 — ”

“为什么不好?”

“我 — 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 — 不好 — ”

“但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 的工作吗?”

“我不希望你为了我 — 的工作 — 去做 — 这种事 — ”

“这种事?哪种事?我又没出卖色相,只不过像期货交易一样,炒的是期货,而不是现货,炒赚炒发,都是可能的,但绝对没什么不道德的 — 。你不也想过为了帮我,愿意去做花瓶的吗?怎么,女人做得花瓶,艾米:尘埃腾飞(26)

十月 25, 2009 · 61 条评论

老板家的聚会还真没请美国人—除了滕教授这个美籍华人之外。老板这次请的几乎全都是欧洲国家来的人,有俄国的,罗马尼亚的,保加利亚的,匈牙利的,捷克的,阿尔巴尼亚的,等等。

滕教授开玩笑说,今天是“华沙条约国”大聚会。

宾主都会心地笑,陈霭也跟着笑,但她其实不知道“华沙条约”是什么,咋一听,还以为是跟“八国联军”类似的东西呢。她这人对“条约”二字有点敏感,都是叫中学课本给闹的,那里面一谈到条约,就是不平等条约,给她留下了后遗症。

这次总算从滕教授的解说里搞明白了什么是“华约”,什么是“北约”(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还有“华约”与“北约”之间的关系。

难怪老板不喜欢美国人,一个是“华约”的,一个是“北约”的嘛。看来意识形态这玩意还真是厉害,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联已经解体了,“华约”也早就解散了,老板也来到了“北约”的国度内,正在申请美国绿卡,但感情上还是这么格格不入,就是不喜欢“北约”的人。

这件事,就像很多别的事一样,陈霭都曾经是模模糊糊,半懂不懂,甚至完全不懂。但经滕教授一讲解,她就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世界局势顿时变得明朗起来,人际关系顿时变得清晰起来,让她有一种“活到今天,才总算活明白了”的感觉。

陈霭发现滕教授就像一个知识的海洋,脑子里不知道储存了多少知识,天上地下,国内国外,对任何话题都是了如指掌,而且都能谈得深入浅出。说他“深入”,是因为那些话题都不是柴米油盐一日三餐之类的东西,很多都是她闻所未闻的话题,而且滕教授都是从令人景仰的高度和深度来看问题。说他“浅出”,是因为无论多么“深入 ”的话题,经滕教授一讲解,一归纳,一指点,就令人豁然开朗,真正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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