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程家时,门房都很诧异,问她:“方小姐,你要上哪儿去?”
“和人有约,请你为我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哦~”她笑着朝他眨眨眼。
门房立即严肃地点头:“是,请小姐注意安全!”
她挥挥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目光却迅速地扫过周围街道,匆匆地走过巷子,来到公园旁边。
她走到旁边的公园旁边,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才抬头打量了一下前面,这是个有围墙的公园,竖着不高的铁栅栏,里面那种开阔平坦的地势,即使在暗夜中也一览无遗。
欧洲的园林没有中国园林那种幽深婉转的意境,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对称的,豁然开朗,修建得整整齐齐。
“真是没品位。”浅夏这样自言自语着,紧了紧自己的鞋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欧式雕花铁艺围墙,在十米左右的距离前,拔腿助跑,一脚踩上栅栏下的花坛,另一脚踩在栅栏中间的雕花间隙,右手抓住栅栏的顶部,干净利落地翻上了围墙。
然而围墙的下面,却出乎她的意料,不是平地,而是一道深深的水沟。
她立即抓紧自己手中的栏杆,身体只在围墙上微微一歪,便立即站住了。
“好险……”
“林……未艾!”
刚从外面处理完事务,正要回到家中的程希宣,车子不偏不倚地从公园边拐过。
灯光照在墙头那个人身上,他很无奈地发现,这个蹲在公园墙头的女生,就是方未艾——或者说,是林浅夏。
听到他的叫声,她在车灯照耀下,无奈地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嘟囔:“喂,程希宣,为什么我每次干坏事都会被你遇到啊?”
他比她更无奈:“你在干什么?”
离她一两米处,就是一棵高大的七叶树,现在正是初夏,在路灯光下,可以看出上面开满了如同烛台一般的黄绿色的花朵。
她低头看了看下面的,然后纵身一跃,抓住一根婴儿手臂那么粗的树枝,借着弹力,身形在空中画了个优美的弧形,如同一朵花在风中轻摆的弧度,轻轻巧巧地落在糙坪上,悄无声息。
她拍拍自己手上沾染的尘土,隔着铁艺栅栏笑眯眯地朝他做个鬼脸:“如你所见,爬墙呢。”
“你爬墙是干什么?”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找东西啊,你要不要进来?”她朝他招招手。
他无奈地看了看围墙,从十三岁开始就不曾做过这种事情了,难道要真的跟着她一起番强?
她站在围墙内,笑眯眯地看着他,路灯微光下,笑容清澈。
他听到自己心里,有一种类似于叹息的感觉,让他的胸口,隐隐地波动起来。
所以他抓住铁栅栏,踩着上面的雕花,翻了进去,然后像她一样用树枝荡到小沟对面。
“咦,身手很灵活嘛。”她笑眯眯地说,“看不出来是在办公室天天坐着的人。”
“我和未艾一起参加过国际攀岩联合会的大赛。”
“哇……你们这么厉害,得奖了吧?”
“怎么可能,我很业余。”他漫不经心地说,“未艾得过第二。”
“那她要是专心练习,说不定能拿个世界冠军!”
“她的个性,怎么可能专心。”程希宣说着,又问,“你来找什么东西?”
浅夏笑眯眯地打着手电筒,蹲在糙丛中翻找着,然后迅速地拔了几棵糙装在自己带过去的袋子中,说:“找到了,走吧。”
程希宣刚把袋子接过来,后面忽然有人大喝一声:“谁?”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人打着手电从河边追过来。
“哇啊,公园有守夜人,快跑!”浅夏抓住程希宣的手,撒腿就跑。
程希宣觉得自己简直无奈了,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公司累了一天后,回来还要跟着她这么玩命地又跑又跳是为了什么。
他拎着那个袋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她在糙丛中狂奔,奔到栅栏边,浅夏抓过他手中的袋子往外边一丢,然后借着奔跑的冲力几步跳上七叶树,抓住树枝一荡,跃出了墙外。
“这女人……是猴子转世的吗?”他在心里这样想着,但也只能像她一样,上树然后荡出去。
谁知他身体比她重,虽然跳出去了,只听“嗤”的一声,他的衣服还是被栅栏的顶端钩破了。
浅夏哈哈大笑,抓着他往前跑。
公园的守夜人,举着手电筒在里面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