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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2(40)

这次,卓绍华答应得很快。“好!那……不会和我生气了?”

“我从来就是个大度的人。”诸航美滋滋地笑。

卓绍华用力攥住她的手,突地,他轻轻一拉,薄唇贴上了诸航的唇瓣,“回家吧,我要抱抱你。”

心情如九曲廊桥,悠悠转转,化作了一道涓涓溪流,欢唱着顺坡而下。是的,这孩子长大了,她的心宽如海洋。如果没有遇见她,可能他一板一眼的人生,都不会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吧!有甜,有酸,有喜,有忧……生命是如此的丰富而又饱满、多彩。

诸航害羞,首长越来越直白了。

攥着的双手,一路上再没分开。

下车时,两人对视了下,情不自禁拥抱在一起。一个和情欲无关的拥抱。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发心,手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她环着他的腰,埋在怀中。从远处看,密不可分似的。

这孩子的头发还是又密又硬,不太听话地竖着。

诸航啊地叫了一声。“首长,怎么办,我忘了给帆帆买鱼缸了。姐担心帆帆有一天会钻进去和鱼一起游泳,她要我买只小的来代替。”

卓绍华柔声回道:“没关系,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买。帆帆不能总呆在家里,他现在对什么都好奇,我们要带他去游乐场,去动物园,去爬山,去野餐……”

诸航大胆猜测:“首长,这些你是不是小时候都没去过?”

“我在等你和帆帆呀,一个人去都没意思。”

诸航眉眼飞扬,先前在会议室内有的,有过么?一点点不适都在这笑声中随风而去。

21,衡门之下,可以栖迟(三)

诸航的笑声在看到卧室前站着个小人时戛然而止。

唐嫂小小声地说,帆帆从午睡起c黄发现诸航不见,他就不再说话,一直在那开关卧室的门。开关中,冷气全跑院中,他热得满脑门子的汗。唐嫂抱他去看鱼,他抿着小嘴,身子往后埋。吕姨拿玩具给他,他看都不看。晚饭不肯吃,澡不肯洗。

知子莫若父,卓绍华说帆帆这是在自责,没看住妈妈。他不知该怎么办,只得把气撒在那扇不听话的门上。

“这么个性子像谁呀?”吕姨自言自语。

诸航心虚地咽咽口水,弱弱地举手,“像我!”

她一步步走过去,在帆帆面前蹲下来。帆帆固执地不看她,把目光转向站在院中的卓绍华,小嘴开始扁,似委屈又似羞愧。一滴泪撑不住,从密密的眼睫下滚落了下来。接着,哇地下,放声痛哭。积压了半日的情绪如奔腾的江水,一浪高过一浪的卷来。

“帆帆,帆帆!”这泪水打湿了诸航的心,又看到帆帆小胖腿被蚊子咬出了两只大苞,诸航心疼得发紧。

她张开双臂,上前示好。

平生第一次,帆帆将她推开,颠颠地跑到卓绍华面前,小脸仰起。卓绍华抱起他,他圈着卓绍华的脖子,头枕着肩膀,哭得小胸脯直耸。

卓绍华柔声轻哄,父子俩在院中转了一圈,不知聊了什么,再到卧室前,帆帆哭声住了。

诸航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月光洒了一身,她看上去很落寞、很孤独。

“好了,现在去安慰下妈妈吧!”卓绍华说。

帆帆探身下来,犹豫了下,上前,伸出小手摸摸诸航目前有点不太平整的脸,缓缓地叹了口气,将湿淋淋的小脸贴过去,亲了亲诸航。“妈妈,帆帆吃饭!”

“啊,饿了,我端饭去。”唐嫂忙不迭地去了厨房。

诸航看卓绍华,卓绍华轻轻点了点头。哦,坏家伙!将小小的身子纳入怀中,仍能感觉小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晚上,等帆帆睡着后,诸航在c黄边坐了很久。

卓绍华对诸航说:“帆帆可以接受你去出差,哪怕几月,你认认真真地告别,他虽然会想念,但他不会恐慌。你不辞而别,帆帆害怕了。吕姨和唐嫂再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看护妈妈,是他光荣而又神圣的任务。他没完成,你要懂他非常惊慌和难过。”

“离家出走才是不辞而别,我又不是叛逆少年!”

卓绍华沉默,一动不动地看着诸航。

目光相接,诸航一怔。两人同时想起上一次诸航悄然去国外参加网络维和的任务时的情景。那次,没有道别。情况太特殊,一桩一桩的事发生。为了以后能长久地相处,短暂的别离是他们惟一的出口。但是不代表没有伤害。

“几个月的婴儿似乎应该没有回忆,不是的,那件事一直藏在帆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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