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见(52)


跟易礼这么聊了一段时间,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而他的话题又基本上都围绕着柏川哥,有时候是嘲笑柏川哥做事太认真,有时候是怨他没情趣,偶尔我会反驳一两句,他就会问我:“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当然不是。”我解释说,“柏川哥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他没有你说的那么……无聊啊。”
“哦。”易礼哼哼了两声说,“哎,我约的人来了,先不跟你聊了,明天见。”
他很快就挂了电话,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再见。
我们约了明天在他的临时办公室见面,之所以说是临时,是因为易礼只是刚好被外派来这边交流。
过段时间还是要回温哥华的。
他跟我说前几天在酒吧认识了一个男人,深得他心,最近俩人正水rǔ交融。
我没兴趣听他说别的男人,似乎他跟柏川哥分手之后就再没谈过正经的恋爱。
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毕竟是人家的事,我管不着。

邢柏川 1.3

我觉得有必要干涉一下江洛跟易礼的来往了。
倒不是我对易礼有偏见,主要是他们两人性格相差太多,说白了,我有点怕易礼把江洛带坏。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对易礼有偏见。
虽然说自己前男友的坏话这种事不太道德,而我也并非那种人,我们分手的这两年多,鲜少联系,更少跟别人提起。
有句话说得好: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分手时都心平气和,真心祝愿对方以后过得更好,分道扬镳之后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而且真的过得还不错。
没必要总是提起,更没必要去抹黑对方。
但是……
江洛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如此亲密过,他竟然连上厕所的时候都拿着手机进去,虽然他自己说是因为在背英文单词,但我还是觉得是为了方便他跟易礼聊天。
“你最近跟易礼关系不错?”江洛进来给我送文件,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他刚剪了头发,这会儿看着呆愣愣的。
“还好吧。”他揉了揉鼻子,鼻头儿有点红。
这两天江洛感冒了,早上我特意找了件针织背心让他套在了衬衫外面,办公室温度低,他又总是得等到冷了才能想起来开空调,不感冒就奇怪了。
“我看你们联系倒是挺多的。”我假装在打字,说,“我跟他约个时间吧,他那个人,别一点儿正事儿没办,还影响了你生活。”
江洛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连连道歉。
我以为又是易礼那只没头苍蝇找他,结果竟然只是个事件提醒。
“我们约了星期六见面。”江洛说,“他要我去他的办公室。”
“啊……”我抬头看他,“星期六,就是明天啊,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江洛赶紧拒绝道,“他让我一个人过去,说是你在的话,不太好。”
我有点不高兴,估计表情也不太好,弄得江洛手足无措的。
“我会好好治疗的,真的不用担心。”
我估摸着江洛对易礼也没报多大期望,毕竟那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但据我对易礼的了解,如果他都束手无策,那基本上没有更合适的医生了。
当初之所以求助于易礼,完全是因为觉得他能对江洛的事感同身受,他们的童年都非常不愉快,我希望易礼如今的开朗能感染到江洛。
不过话说回来,感染归感染,如果要带江洛撒了欢的去疯闹,我一定会阻止的。
“从家里过去不太方便,到时候我送你吧,你跟他见面的时候我到周围随便逛逛,结束了再给我打电话。”
我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不知道江洛会不会反感我这么做。
其实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完全摸透江洛的性格和心思,因为他总是在我以为他要笑起来的时候突然皱眉。
“好。”江洛又把文件往我面前推了推,“文件做好了,你先看一下吧。”
他转身出去的时候手表突然掉在了地上,我抬头看过去,皮质的表带竟然断开了。
我之前没有注意过他的手表,现在这么看来,一定是戴了很多年。
他跟我道了个歉,关上门走了。
江洛总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先跟别人道歉,可是,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把实现收回来,重新定格在电脑屏幕上。
看着光洁的屏幕反射出的自己的脸,竟突然想起了刚知道柏林得了艾滋时江洛的模样。
他当时不停地道歉,甚至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试图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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