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少衣衫薄(12)

看起来温和好欺负的样子,其实狡猾得很。若是往常,陆少烽对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最是不耐烦,可对象变成叶晨,他却全然没有不喜,反而时常因为对方的聪明狡猾而会心一笑,对这人的感觉也越发复杂。

陆少烽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劲。

以前陆少烽的活动就是上课睡觉,逃课打架飙车这类刺激的游戏他也没少去。可是最近却总也提不起精神,每天还老实巴巴的跑来学校上课。

说是上课也不对,他现在最常做的就是暗搓搓的蹲在角落那个位置上盯着前面那人看。

随着偷偷观察的时间推移,对对方也越来越欣赏。

其实细究起来,对那小子刚开始见面的时候陆少烽其实是羞多过怒,当时还有那么点莫名的想要吸引对方注意力想让那双好看的眼睛注视自己。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完全冲淡了当初那点恼怒。

陆少烽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有只小虫子偷偷钻进去了一样,痒痒麻麻的,酸酸胀胀的,又有那么点儿甜丝丝的,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这种纠结陈杂的感觉只有面对叶晨的时候才会有,陆少烽思维有点游弋的想着,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着这种纠结,陆少烽对叶晨的感觉十分矛盾,即因为对方的性子而欣赏,又因为这种突兀又纠结甚至失控的感觉而下意识抵触。

当然,关键的其实是叶晨这个罪魁祸首成天对他爱搭不理的,两人前后桌居然到现在对方都还没主动说过一句话!

离上次两人的【单方面】冲突已经过去整整十天零十一个小时四十二分钟了......

第二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天气渐渐凉爽了下来,开始打球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上完了基本的体能训练,老师识趣儿的放学生自由活动。

陆少烽一身米黄色篮球服,手弯抱着篮球,红褐色打了定型水的头发支楞着有些运动后的凌乱。抬头眯着眼睛往了往不远处操场边五六人环抱的黄果树下,那里是一些单杠双杠之类的运动器材所在的位置。

而他要看的,是那个树下双杠上坐着的少年。

不过短短两个星期不到,陆少烽却已经习惯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那个人出现就会下意识的去搜寻那个总穿着白衬衣带着浅笑少年身影 。

“那小子也太嚣张了,明目张胆的跟咱们打擂台啊这是。”每次见招拆招顺带打脸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对啊,更可气的是那群穷鬼还私底下说咱们这群草包踢到了铁板儿,拿这小子没辙!”几个人唧唧咋咋的围在陆少烽身边说话,使劲儿的用话挑起陆少的火气。

陆少烽被撩拨得不耐烦,推了一把身边的一个穿着花衬衣打扮得跟孔雀一样的男生:“我说廖陈康你真是够了!给劳资滚远点儿,满身的香水味儿要把劳资都要熏得想吐了,一个男人怎么成天折腾这些玩意儿!”

廖陈康撇了撇嘴,不满的一边退后了两步,一边抬手嗅了嗅自己,明明很香很好闻嘛,切,不懂欣赏的凡人!

一边儿不远处作观望状的李东懒散的看了看围在陆少身边的几个人,跟之前说话的龅牙男对视了一下,挪开了视线。

对于借力的事李东心里可不乐意,他一直都被陆少烽压着,心里自然不甘心。不过想想卫明的分析,李东扭头转向一边,没吭声。

现在正值换届之后的第一年,陆少烽的小叔异军突起的占了南海省一把手的位置。要知道在此之前,李东老爹李佟韦做了六七年的二把手了,本以为这次升上去是十拿九稳的,结果被陆家的给虎口夺了食,如何不叫李佟韦甘心?

又了希望又失望,比起从头到尾都没有希望更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陆少烽能犯错,虽然不至于能把陆家那位拉下来,但能作为把柄随时随地膈应一下对方也好。

叶晨跟着同学完成了老师布置的基本训练,就在一旁坐着,并没有参加男生们的后续活动。坐在杠上的叶晨上半身微微后仰,双手稳稳的抓着身后另一根铁杠,扬着下巴微微眯眼望着半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黄果树枝叶尚且茂密,把双杠这片地全都笼罩在了树荫下,有斑驳的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绿叶碎金般的打在那个白衬衣少年身上,有微风吹过,拂动少年被阳光映射得泛着淡金色的碎发和衣摆......

那个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的身影让陆少烽心里又升腾起让人难受憋闷的酸涩感,陆少烽烦躁得一砸篮球,篮球撞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你们别跟着,让劳资过去会会这小子!”

撂下狠话,陆少烽狠吸一口气气势汹汹的大步走了过去,周围本来在各自玩儿自己的同学都缓了缓手上的动作,之前挑拨的几人更是伸着脖子看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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