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宁晓琪也不见了,对么?”唐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
宁久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唐。
他也许不是唐。
不是那个冷静沉默安静深沉的人。
这的确是宁久微想说的话,唐了解宁久微,比宁久微想象中要深入的多。
“放我走。”
“我说过,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宁久微轻轻地开口,带着迷离的意味看着他。
唐盯着他,却无法给出答案。
“哼。”
宁久微打开拉住自己的手。
“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是谁?我是你的一个工具?一个道具,一个玩具吗?你凭什么支配我的人生。”
“我要离开你。”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要见到你!”
荆棘鸟 三十九 你的疼痛我的伤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唐看着宁久微。
有一瞬间,他的眼神,让宁久微想到了受了伤的野兽。
宁久微后退半步。
他们之间过于紧密的距离,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基督山伯爵》里有这样一句话——我常常发觉原始民族的法律,就是报复法,是最符合上帝的法律。
任何都有报复的权利。
千万年来,人类为此,忠于械斗,乐此不疲。
“你让我失去了一切,为什么,我不能报复你呢?”宁久微微微眯起眼睛,扬高了声音。
“你肮脏!龌龊!下流!和那些衣冠禽兽,拉斯特,格拉特尼,索罗斯没有任何不同!你和他们一样!”
“你践踏我的尊严,还嫌践踏的不够吗?”
“你毁掉了我!现在,连晓琪也会因为你被毁掉。”
“你是个魔鬼!”
啪。
一个响亮的脆响。
唐的脸色很难看,他的脸色从未这样难看过,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他的人,都像一根拉到了极限的弦,随时都会有崩断的危险。
宁久微捂着脸,头偏向一边,微长的发丝遮盖了他苍白的皮肤。
他怔怔站了几秒,无法反应到底一切是怎么了?
直到,突然,宁久微发疯一般冲向唐,疯了一样的和他厮打。
唐已经失去了底线,他一直冷静的眼睛,现在都充满了血腥的红色。
宁久微的拳被他挡下了,他架着宁久微,不顾他的拳打脚踢,连拉带托,发狠的把他扯进卧室,然后按倒在床上。
“报复?”唐压着宁久微,他死死地盯着宁久微,额前的碎发都落在了宁久微的额头上,他的眼睛,是野兽一般犀利而嗜血的光芒。
宁久微仿佛是把一直以来的逆来顺受的愤怒全部一下子爆发出来,“对,我要报复你!我恨你!文森特死了也是活该!我要的就是杀了他!让你也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他红着眼睛,死命的挣扎,暴怒的吼出来。
下一刻,唐压在他身上,猛烈地撕扯,把他的衬衣撕扯成了碎片。
宁久微一刻也没有妥协的意思,用尽全力权利挣扎。
他并不叫喊,也不咒骂,只是沉默的奋力反抗。
他的手,抓伤了唐的胳膊,嫣红的血痕,一道一道的遍布唐的手臂,血丝从伤口一缕一缕渗透出来。
唐没有把宁久微的手铐上,或者捆上。虽然说,对待已经疯狂的宁久微来说,这是最容易最可行的方案。他只是搂着他的肩,让他无法从自己身下挣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沉重的时钟,一格一格,机械的挪动着冰冷的臂膀。
沉重的呼吸在越发寒冷的情绪和越发灼热的体温间流转,
他们不知道这样无声的,毫不退让的对峙了多久。
如同两只骄傲而没有退路的野兽,做着生死相拼。
最终,宁久微终于连最后一丝力气也失去。
宁久微再也无法抵抗唐的侵犯,只能任由他扒光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手指死死抓住唐的手臂,指甲都深深陷入了皮肉。
没有亲吻和拥抱,只有发狠的,发泄一般的侵犯。
深深地进入,重重的撞击,真实的疼痛。
与其说是做爱,倒不如说是赤裸裸的伤害。
宁久微侧着头,固执的不看向唐,不看那个人眼睛里,忽然鲜明的情绪,忽然让人一眼可以看透的愤怒痛苦。
宁久微恨自己。
恨这样下贱的无力的失败的自己。
他恨这样的世界。
这个冰冷的无情的血腥的残忍的狡诈的世界。
他恨唐。
因为他爱他,因为为了爱他,他亲手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变成了这幅模样。
一切都已经静止。
只有时间依然在走,一圈一圈,一格一格,从早到晚,从生到灭,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