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物应该送什么呢?男人的话,领带、手表、打火机,都是不错的选择。但窦争不穿西装,看起来也没戴过手表,平时不常吸烟的样子……
每次从家出门,窦争总是不愿意穿很厚的衣服,大概是嫌麻烦,所以每次回来,身体都冷得像是冰块一样,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变暖。
顾慨棠曾经看见他被塑料袋勒得通红的手指。那双手放下蔬菜后,有时会扶住顾慨棠。那种冰凉的触感,让顾慨棠下定决心。他做了不少功课,才选择了这个牌子的手套。
其实,并不只是‘看上去’贵而已。
窦争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低下头,握住顾慨棠手臂的手更紧了一些。
他说:
“我一定会用的。”
顾慨棠便不好开口再要,只是说:“那好。天气这么冷,你多穿些衣服。”
窦争抬起头看着顾慨棠。因为他的眼神太炙热,看得顾慨棠屏住呼吸。他转过头,往卧室走。
窦争跟了上来,和顾慨棠并肩而行。
天气明显冷了下来。在没有供暖前,如果不开空调,房间里真的很冷。
明珠小区太大,一台空调无法兼顾到所有房间。因此现在是两间卧室开小的空调,客厅是最冷的地方。
只是漱口这么短时间,顾慨棠就感到了明显的寒意。他一条腿一条腿的躺在床上,对跟着来的窦争说:“……你回去吧。”
窦争没说话,还是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走进顾慨棠的卧室,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顾慨棠心里‘咯噔’一声,他觉得窦争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是他反应太大,而是窦争本人的一切举动不能通过常理解释。毕竟他是敢在回北京一个月后就和顾慨棠告白的男人。
顾慨棠……
还是有些怕他吧。
窦争关上门后,轻手轻脚的坐在顾慨棠的床边。他只穿了一身不算厚的冬季睡衣,大概是觉得冷了,他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后,便挪到了床上,低着头坐在顾慨棠身边,盖着他厚厚的棉被。
顾慨棠的被子是由妹妹顾慨梅挑选的,她格外喜欢粉色、紫色,所以不仅是棉被,连床单、枕套都是这两种颜色。
这条棉被不仅厚实,而且很大,能盖满整张床。窦争钻进来后,静静坐着,也不说话。
顾慨棠觉得非常尴尬,心中戒备提防,时刻做好跳下床去的准备。
不过窦争只是那样坐着,也不说话。
顾慨棠的身体渐渐暖了。房间里的空调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他向下挪了挪,问:“你想在这里睡吗?”
窦争道:“不是。”
顾慨棠说:“那我要睡……”
“等一等。”窦争从被子里抽出双手,只见他脱下顾慨棠送给他的那双手套,珍而重之的放到床头柜上,换成跪坐的姿势后,窦争认真地看着顾慨棠,说,“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顾慨棠一怔,点点头。
商量事的话就好说了,只要别再做什么奇怪的事——
顾慨棠还在这么想着,脸颊突然被人亲了一下。
干燥的触感,还带着温热的体温。顾慨棠不敢置信地看着窦争的唇。
如果不是顾慨棠觉得不对,向后一退,照这架势,绝对会被亲到嘴上吧。
窦争被他看的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不想让顾慨棠觉得自己是在故意诱惑他,但如果真能诱惑到,他也高兴。
顾慨棠勃然变色,声音颤抖道:
“你……”
“我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窦争身体向前,一把抓住顾慨棠的后颈,强迫他不能向后退,“我有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看?”
顾慨棠反握住窦争的手腕,把他的手震了下去,带着怒意道:“不用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先听一听。”窦争表情淡然,“你没有女朋友,那方面的需求不小吧?海棠你已经是研究生了,你肯定懂。因为我喜欢你,而且我是男人,所以你不用负责。”
“……”
“我想让你抱我。”窦争道,“这是认真的。”
顾慨棠想起自己还在医院的那个晚上。本以为他会就此罢手,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
顾慨棠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窦争:“知道。”
“知道你还敢说?”顾慨棠说,“……你不自爱的话,没人会尊重你。”
窦争的反应没有上次那样激烈。他像是深思熟虑过一般,回答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没有我,你也会找别人,所以我还是争取一下。”
顾慨棠觉得眼皮很是沉重,一种并不是肉体上的疲惫感弄得他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