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不带有一丝一毫压力的温润笑容里，东似乎看到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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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通报，敬言就伸长脖子盯着门口，看到进来的锦，脸上亮了一下，但看到他身后没有别人，眼神立刻又黯了下来。

锦知道原因，安慰的拍拍敬言肩膀。

「哥哥还是不能原谅我和妈妈吗?」敬言垂着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没有直接回答，锦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说道:「你哥哥送你的，生日快乐。」

接过来放在一旁，敬言仍是缩着肩膀、垂着眼帘，难过的说道:「是锦准备的吧!」

锦也没否认，只是微笑道:「里面有卡片喔! 那卡片可不是我写的。」

敬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拆开礼物拿出卡片，确实是东的字迹，端整的写着─”答应你的事我没忘记，答应我的事也不准你忘记，努力的、认真的活着每一天…生日快乐!”

抬起头，敬言的眼眶微微泛红，唇角扬起，又像是笑、又像是哭，久久不能言语。

锦一把搂过他，揉着他的头，柔声说道:「你哥哥从没记恨过你，只是还不能面对，给他一点时间。」

敬言用力的点着头，心情平复下来才吸吸鼻子，问道:「哥哥…他身体好些了吗?」

锦轻叹了口气:「只能慢慢养着了，那二颗子弹没带走他的性命，却带走了太多东西，他的健康和…」对自己的信任与感情…剩下的锦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奈苦笑。

对于锦和东二人间的恩怨敬言并不清楚，所以听了这话也没太深刻体会，只是自顾说道:「锦，你一定要常在哥面前帮我和妈妈说说好话。」

锦摇摇头笑了出来:「我自己都还在观察阶段…」

「哥哥他…还没接受你?」敬言诧异的问道。

「我对他做了那么多错事…」锦抿着唇，望着前方:「总之，我是用一辈子等着了，等到了是我幸运，等不到也是我罪有应得。」说完对着敬言一笑，刻意轻松:「说不定将来还要麻烦敬言多多说我的好话呢!」

敬言的表情黯了下来:「你的一辈子还长，我的一辈子就…」说到这里，似乎察觉到自己太过消沉，连忙扬起笑:「哥哥今年肯送我礼物，说不一定明年就肯见我了。」

揉揉敬言的头发，锦关怀问道:「伯母还好吗?」

嘴唇抿出一抹勉强的笑，敬言说道:「好多了，现在已经能够认出我，自残的情形也改善了。」

原来搬回白川家后，白川夫人便患了精神分裂症。

会做出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便是因为她太爱白川老爷，虽然最后她得到白川老爷也顺利赶走自己她的姐姐和她的孩子，但要对自己最亲密的爱人时刻提防，还随时怕被揭穿，这种戒慎恐惧的生活并不好过。

一直到白川老爷辞世，她才终于放下一身负担，可是锦的一句话再度触动她一直以来所恐惧的事，在那之后，她时时刻刻都看到白川老爷用着怨毒的眼光盯着她，夜不敢寐、食不能咽，不到二个月，便送进疗养院治疗，直到前二天获得医生同意才接回家。

对敬言当然还是心疼，但白川夫人这种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报应，锦也说不出任何虚伪的饰词。

最后，还是一句关心:「你一个人能照顾吗?」

露出一个要锦放心的笑，敬言说道:「家里又不只我一个人，而且…我也不能总在温室里，要更加更加的努力，等到哥哥原谅我的时候，才能做一个让他骄傲的弟弟。」

点点头，锦欣慰说道:「需要帮忙的话，千万别和我客气。」

「当然，」敬言理直气壮的说:「你要帮哥哥照顾我的嘛!」说完便和锦相视而笑，然后又正色说道:「你也要帮我照顾好哥哥。」

锦微笑点头，笑里却是苦乐参半。

二人聊了一会儿，锦趁着天色未暗便要告辞，这是从来也没有的事，每一年的平安夜锦都在白川家渡过并且一起庆生。

敬言不由瞪大了眼，脱口问道:「不一起晚餐吗? 生日蛋糕还没切呢!」

锦只笑，没有回话。

其实敬言话才出口便想到原因，今年景况不同，锦自然要回去陪东的。

强作没事的笑了笑，愈发显得落寞，敬言说道:「快点回去陪哥哥吧!」

揉揉敬言的头，锦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锦织家已经接近黄昏，家中却是一片寂静，没有半点过节的样子，连晚餐似乎都没准备。

锦皱着眉头还没说话，管家迎了上来:「东山先生特别交待别吵他，晚餐也不用。」

「怎么? 又不舒服了?」眉间深深刻画着担心。

「看着还好，大概是…」顿了一下，管家没说下去，略带疼惜的指了指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