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44)

东扳倒了香山秋人,没费太大力气就让他身败名裂、财产尽没、不知所踪。暮劝东把他揪出来,但东认为狗急了尚且跳墙何况是人?!他不想把秋人逼入绝境,就让他去吧!

香山集团里其他明显反对璃的人也都先後被排开在权力核心外,香山家再没人敢动璃分毫。

东的生日,不,该说是香山忍的生日。锦在东离去的半年中已经成为三合会的当家,基於双方集团的关系,锦收到香山忍的生日宴邀请函。虽然心已经死,但仍是想…仍是无法不再看看那绝情的人一眼…

锦出席了,没有攀谈甚至没有靠近,只远远的看著东,那优美的颀长身形周旋在宾客之间,举止高雅、谈吐得体,脸上自始至终挂著无懈可击的晏晏笑意,又是一次成功完美的宴会主人。

人散了、曲终了、大厅里只剩几个家仆在收拾善後。锦没有走远,站在幽深的树荫里,心里想著东以前跟他讲过他盛大生日宴的景况,果然一分不差,当时竟会心疼他没有生日可过,真是可笑!

自嘲的叹了口气,锦欲走却听见几个家仆细声说话。

「今年忍少爷不知又要受什麽活罪了。」

「不会吧! 他回来不久就帮璃小姐这麽多忙。如果不是忍少爷,老爷恐怕都要被别人赶出家门了。」

「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以往他做的难道少了?!还不是年年被责罚的不成人形。」

「真是可怜,前年被折磨的整整三天下不了床!」

「你才来几年不知道,前年是最轻的责罚了,那次还是有个重要会议非忍少爷参加不可,要不然…」

「唉! 真不知老爷是怎麽想的。这麽优秀的儿子怎麽舍得!?」

「听说忍少爷不是老爷的亲生孩子。」

「嘘…你找死啊! 这话也能乱说。」

下人的几句话说得锦呆立当场,实在不能消化刚刚听到的话。莫非东有所隐瞒,想起那时东谈起自己生日时的轻快笑意、晶亮眼眸…但掩藏情感向来是东所擅长…想到这里锦不禁急了,虽然恨他却又不禁担心香山润明是不是又在那里折磨著他?!

东向来住外面不住香山大宅,但他在本宅还是有房间的,锦急急朝东的房间走去。

「唔…」熟悉的闷哼声让锦停住脚步。

他自窗外窥伺,那情景却几乎夺走他的呼吸。东的双手自背後被高高吊起,仅只脚尖著地,反折的手必须承受全身重量,那是最疼痛的吊人方式。东的眉痛苦的紧蹙著,冷汗流了满脸,紧咬的牙关把唇都咬伤了。

璃站在一旁,没有表情的看著。

香山润明拿著鞭子站在东的身後,正自一鞭一鞭狠力抽著,东的喘息愈来愈大声,汗愈下愈急,那鞭子鞭在背上时,东不禁後仰的头带出肩颈的弧线,那线条异常美丽却看得锦心里抽痛。

有时东承受不住,脚尖稍微下沈又牵动手臂,自肩臂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让他不得不再强自支撑,未几已经全身发颤。

香山润明却还不放过他,转到前头,阴阴笑著:「这麽点时间就站不住了?! 哼哼,这就是你妄想逃离我的代价,废了一半的双脚,哈哈…三合会那小子比我待你还要好啊!」

锦的脑中一下被抽空了,废了一半的双脚?!香山润明这麽说是什麽意思?!难道在那次的伤害中东的脚…所以东不愿让他看?!所以东宁愿激怒他也不让他看他受伤的脚底?!

「啊…唔…」东的一声惨叫和紧接著的闷哼拉回锦的思绪。

只见东的胫骨上多了一道鞭痕,东吃力的正用脚尖想支持身体。

原来香山润明猝不及防的一鞭抽在东的胫骨上,胫骨自来脆弱那里吃得住痛,东一下软了腿,臂上却受不住全身力量,又是一阵自肩膀处传来好像要生生折断双臂的巨痛,连忙站稳了脚,苦苦支撑。

这一下看似没有什麽,却让东几乎痛晕过去。香山润明看到东的脸上终於也现出无法支持的痛苦神色,噬血的暴虐因子不禁愉快叫嚣。

捏著东的肩头,香山润明阴狠笑著:「忍竟然想逃?!」抚著十几年前的烙痕:「呵呵…想是烙痕淡了,忘了自己是香山家的人了,再烙一个你就记得清楚了。」

东听了不禁倒抽一口气,那时烙在身上的灼烧炙痛至今仍难以忘怀。

感到东身体的僵硬,香山润明笑得更是开心。差人去拿用具的时间,香山润明享受著东恐惧的表情。

「住手!」

一声清叱声打断香山润明的笑。

香山润明一看竟是锦。这个臭小子,又要来干嘛?!他脸色不善的盯著锦直看。

锦撇嘴一笑,用下巴指指东:「他是我的东西,凭什麽烙你家的家徽。」

「胡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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