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锦嘻嘻笑了二声:「不好。你以为我这么没行情吗?!你才追我短短三个月便要我离家背井跟你走?!」
那微露牙齿的浅笑实在好看,可看在锦的眼里简直与恶魔无异。再听听东说得是什么气死人的鬼话?!根本完全忘了自己是日本人,根本完全忘了他真正的家在三合会,他死活不跟他回去硬赖在这里才叫离家背井吧?!不过...他确实也是完全忘了...唉!
锦苦着声音道:「你总不会要我等个十年八载吧?!」我的小祖宗。
「那也说不定...」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东挑着眉,似笑非笑:「看我何时消气了就和你回去。」
何时气消何时才走! 那可惨了,现在东的性情不比以前温良,着实让人难以捉摸,话说可能一会儿就好,也真有可能拖个十年八年。
锦只好涎着脸道:「这么件小事有必要气这么久吗?!」
东扬扬眉,仍是笑:「这件小事有什么好气的?!不过存心急急你,顺便让罗伦斯难受罢了。」
「那...我又那件事惹你不顺心了?!」
东盯着锦仍是笑得如阳光和暖,可眼里暴出精光,缓声道:「你存心瞒着我的那件事。」
东莫非是指刻意隐瞒他是法贝瑞尔家族人的事?!应该不会! 这事不只罗伦斯警告过诺雷,他后来也跟和也沟通过,几经劝服终於和也答应不让东认祖归宗。
锦心中多般计较,脸上却不动声色:「我那有什么事瞒你,你别多心了。」
「不肯说算了。」东无所谓的双肩一耸:「那就继续耗着吧。」话落东只笑笑,也不着恼,起了身就要走。
看这表情,锦知道要糟,连忙拉住东的手,锦轻声道:「别恼。」
斜着眼瞅着锦:「你看我恼了吗!?」
「脸上看不出。」重了重手上的力量,把东的手握得更紧,话却更加轻柔:「可我要只看到你的脸,那这情人也做得差了。」
看了锦一会,细细咀嚼锦的话,东的眼里闪过一抹温柔,未几,东又咭咭笑道:「你这情人确实做的是差,明知我说什么却又故意装糊涂,你爱装,咱们就一起装吧,你装到何时,我这面具就挂到何时。」
知道东不是玩笑,锦深深凝望着东的眼,一会儿才幽幽叹道:「瞒你也是为你好。」
「好或不好是你和罗伦斯说了算吗?!」东一反方才的轻松笑意,神色一下冷凝起来:「我多大的人了,这种事我自己不能决定?!」
「东...」锦想解释却也不知说什么。
「锦又凭什么剥夺我和家人相认团聚的机会?!锦又凭什么决定我未来的人生?!」
「我...我爱你啊...」所以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
冷哼一声,东脸上神情和声音一样的冰冷:「你的爱也未免浅薄了点! 我可不是洋娃娃,让你放在玻璃柜里就能满足。」
「我没把你当娃娃,」锦放开了东的手,柔声道:「可你在我心里确是比玻璃还要小心呵护才行,我再禁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了,如果再来一次,我...」接下去的话锦却再说不出,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心碎神灭的感觉。
东垂下眼,遮住的眸犹如遮住的心,谁也看不清。
沈默了一会儿,东终是淡淡说出:「天底下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
「是啊...」锦没有意识的说道:「确实没有,因为连我也熬过来了,但东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生不如死,生不如死...」锦喃喃念着,这几个字是他失去东的那二年的写照,刻骨铭心的痛和悔恨,却连死也不能的无奈...
锦反反覆覆轻声吟诵的几个字却沈沈的压在东的心上,看着锦,终於问出:「这么累赘的我到底要用什么意义待在锦的身边?!」
抵着东的额头,深深望进那双看似淡然的眼中,锦既温柔又坚定的说:「对我而言,东的存在就是意义。」
愣了一会儿,东突然笑了,那笑极之灿烂,那有半分刚才的不悦。
锦正奇怪间,东对着帘后说道:「诺雷,你要杀他便杀吧。」
帘后走出一人正是诺雷,他手里拿着一柄手枪,枪口正对着锦。
「东,你别后悔。」诺雷一身阴郁。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东嘻嘻一笑,脸色平常,没像没看到诺雷用枪指着锦一般。
「你真不怕我杀了锦?!」
「杀啊! 你刚才不就是要杀他吗?!现在他不跑不动,难道你还怕失了准头?!」东仍是一脸不在意。
锦皱着眉对眼前突变的情势感到有些奇怪,却也沈得住气一句话不搭。
「你别以为我下不了手。」诺雷脸色阴沈的似要刮正下霜:「只要能把你带回去,什么事我做得出。」
「你杀了锦也未必带得回我。」东一改玩笑口吻,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