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阳说一切消息他会打听,可蓝景阳一个人又要跟踪姚松,又要调查方惠,怎么打听?一科的外勤又少,真是一个人当三个人用。蓝景阳是不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工作形式,丝毫不觉得吃力?这要是在刑警队,肯定没人愿意。
或许,不能总是处于被动;或许,他也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思及至此,洛毅森联系了沈紹。
这一次,是他有求于人,稍微有那么点羞于出口。虽说沈紹霸道的经常使唤他,可这事毕竟是公事,不好用私情讲究面子。电话拨通了,洛毅森反而有些后悔。
只可惜,来不及挂断。
“说话。”沈紹在电话那边没听见洛毅森的招呼,率先开口,“你是要回来吃饭?”
“我吃过了。”洛毅森笑道,“你吃了吗?”艹,这不是废话嘛!
电话里传来沈紹轻轻的笑,遂道:“都吃了。”
然后,俩人都没话了。
洛毅森真的后悔给沈紹打了电话。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误会,沈紹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自己。要说把这当个事吧,二十来岁的大男人了,说出来都觉得矫情;要说不在乎吧,心里还有点小疙瘩。哎呀,反正就是不大舒服。
不过,现在想着这些显然是多余的。当务之急,是案子!案子!
“沈紹,我想问你个事。方便说,你就说;不方便,也就不用说了。”
“什么事?”
“鸿鹄会所有个地下拍卖场你知道吗?”
沈紹沉默了。洛毅森也不追问,安安静静的等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洛毅森估算着沈紹至少已经考虑了五分钟,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不方便说了。
“那就这样吧,我再跟别人打听打听。对了,你什么时候再去H国?这回别折腾人家秦秘书了,不管看到什么乖乖走你的。”
“后天。”
“成,回来再见。”说完,他痛快地挂了电话。
而还在书房处理工作的沈紹,仍看着手里的电话。赶来加班的秦白羽慎重提醒,“沈董,还有很多文件要看。”
沈紹抬眼斜睨着秦白羽,说:“我要去鸿鹄地下拍卖会。”
沈董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秦白羽镇定地放下手中的笔,正色道:“沈董,我尽量安排。但不能保证……”
“保证!”
“不能。”
沈紹的眼睛半眯起来,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枚金币,放在桌子上,“我要反面。”
“我要正面。”说着,秦白羽起身走了过去,拿起金币在手里晃晃,遂抛在桌面上。
金币在桌面上打着转,秦白羽死盯着,沈紹毫不在意,继续看手里的的文件。等到金币稳稳地落下,秦白羽愤愤地嘀咕了一句,“怎么总是你赢?”
沈紹似乎早就料到是这么个结果,随口道:“是你运气不如我。”
“那洛毅森呢?”秦白羽就是在给沈紹找不自在,“他一个电话就让你愿意帮忙,我该说他的运气是好,还是坏?”
这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沈紹想了想,说:“至少比你的运气好。”
“从我决定做你秘书那天起,我就是这个世界上运气最不好的人。”秦白羽的脸上露出一点苦笑。
所有人都以为秦白羽只是沈紹的秘书,而他们真正的关系无人了解。有时候秦白羽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当初就投靠了沈紹呢?对,因为这人值得他效忠。
秦白羽从来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但得到他效忠的人运气一定会好。
“沈董,我也很喜欢洛毅森。他看似普普通通,接触过几次后,会发现他的普通很特别。说不好是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你呢?你的眼光跟我不一样,你又看上他什么了?”
沈紹敷衍了事地回了一句,“屁股。”
秦白羽:……
全然不知沈紹那边已经有了动作,洛毅森专注地看着爷爷的藏书。看到关于应龙和应国的记载,便记录在笔记本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笔记本上已经记录了不少东西,但是他却非常不满意。这些记录都是浮皮潦草的,根本没多大的价值。最后,他放下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长吁一声来驱散憋在胸口的闷气。
以前,他若是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就找爷爷求开解。不管他遇到什么,爷爷总是把他推进这间书房,不说要他看什么,也不说为什么这么做。一开始,他还有些恼火,赌气似的不愿意看书。可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又无事可做,便随手拿起一本来打发时间。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看着看着,他便入了神,忘记了自己因为什么而困扰,甚至忘了时间。书房里飘散着淡淡的书香,摆在桌子上的老闹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他就坐在爷爷的摇椅上,一看便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