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恋(66)

等到人都走了,我才在c黄边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处理一些财务问题。

看着屏幕上那一排排数字,心里一阵发酸。父亲病时也是这样,对着存折上的钱欲哭无泪。我们从不缺钱,我们缺的是健康。

还有,病人还躺在c黄上昏迷不醒,外面的风言风语就已经流传遍。世态炎凉。

我喃喃:“再不醒来,我就去嫁人,再也不管你了。”

“嫁谁?”

什么声音?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c黄上那个人。他的头微微侧过来对着我,露出模糊的笑,又问一次:“嫁谁?”

眼睛模糊了又清晰,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那是流泪了。我满心喜悦化做眼泪,泣不成声。

他叹口气,“看你这样子。站那么远做什么,走过来让我看看你。”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慢着,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泰然一脸疑惑看着我。

“告诉我,蒸汽机是谁发明的?”

“啊?难道不是瓦特?”他老实回答。

“蝙蝠是哺rǔ动物还是鸟类?”

“应该是哺rǔ动物吧。”

“X总统叫什么?”

“天知道,我昏迷前正在大选。”他已经咬牙切齿。

我莞尔,“最后一个问题,我是谁?”

他转而柔声说:“英台,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在胸前划十字。“感谢万能的神,你没有失忆也没变白痴!”

“你这个女人。”泰然也笑了。

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把脸贴上去。他身上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传过来,我闻着却觉得有几许亲切。

“你睡了三天半,感觉还好吗?”

“不错,把过去这些年没睡的都补足了。只是,我左眼是不是受伤了?”

终于还是来了。

我直起身子,握紧他的手,“你大脑受伤,眼睛会暂时无法视物。医生保证很快就可以复明。”

泰然听了,很镇定,继续说:“还有,我的左腿没有知觉。”

“情况同上述。”

“需要多久时间才可以康复?”

“大概需要五个月。”

他沉默片刻。

我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他握紧手,问:“大家都好吗?”

“你好,大家好。”

他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医生检查完,对秀姐说:“情况比较乐观,年轻人容易恢复。”

秀姐问儿子:“感觉怎么样?”

“一时间以为自己睡到何年何月去了,问了才知道不过三天。”

“外面已经翻天覆地了。”泰萍别有意味地说。

我警告地轻咳一下,她立刻噤声。

护士提醒我们:“探病时间已经结束了,大家可以明天再来。”

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全因某人死拉着我不放手。我哭笑不得,“放心,我若要甩了你,三天前就跑到地球另一面了,何必等到现在?”

“真是,好不容易醒来,更是一刻都不想和你分离。”泰然双手活动自如,于是搂紧我的腰,“看,才三天,就瘦了一大圈。”

“男人的手臂最擅长衡量女性腰围。”

“我这只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一只眼睛也可以看清我啊。”

“干吗不给我照镜子,我被毁容了?”

我立刻掏出梳妆镜递给他,“看吧,臭美吧你!”

他看了看,“还好,没有变成怪医杰克。”

第30章

我们道别。

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忽然想起手机还留在病房了,于是转身上去取。

泰然的病房的灯已经关了。那天月色非常皎洁,房间里没有被月光照着的地方一片幽蓝。我轻轻拧开门,静静站在门外。

泰然没有睡下,他坐在窗下的轮椅上。月光下他的侧面俊美中带着一股沧桑、几分憔悴。

我看到他静坐了一会儿,手放在那条失去知觉的腿上,把脸埋进了阴影里。

心里瞬间充盈满惆怅。

我揩干眼角,悄悄走开。

冬至那天,我提着妈妈熬的腊八粥来看泰然。他检查去了,我就陪着秀姐在病房里等。

秀姐忽然开口说:“我所有孩子中,最放心,也是最不放心的,就是泰然。做母亲的看着孩子为一家生计奔波,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好不容易过了一两年舒心日子,又生了这样的变故。”

我笑了笑,“现在差不多都过去了。”

秀姐说:“我知道你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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