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甜蜜(94)

他的剖析,她不置对否,只猜测他的来意,“你追过来,是怕我因为看见了你和谢盈心的吻戏而马上找另一个人做同样的演习?”

“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说错。”田然冷笑,“但你来晚了,我已经和肖润激烈吻过了。”

“田然!”不管是气话,还是实言,端木辄都不能容忍她以如此轻描淡写地口吻叙述他所在意的。当再也不能看着别的男人把她从眼前带走,他一度想将雅士屹为平地;为了不给她借口离开,他让所有女人远离自己……而她做任何事,都是在决定后给他一声知会。这个女人,怎让他挫败到这般田地?

59

田然提出结束时,端木辄并不认为是真正的结束,是以并不是真正在意,直到她说到“分手”。

游戏结束,可以重启游戏,重新玩过。但分手了,当那只手不再递给他时,他便没有了资格。于是,他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想了又想。

和田然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他一直是凭借本能去做他想做的。本能告诉他不能再容忍田然身上出现不属于他的痕迹,所以他再次出手……“专属玩伴”这个提议,是他提出,她并不接受,他只得出以下策,以她最不喜欢的方式——威胁,逼她停止游离。

“端木辄,你忘了你是雅士的老板,保证每个会员的消费安全是你的责任!现在你居然要违背承诺,失信于人?”

“我的确要失信。”

“如果我不答应你,你真的要把我在这里的一切告诉我外公?”

“是。”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凭什么要受这个失信在先的小人的威胁?”

“你说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相信我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好!你要我不碰别的男人,你也不要去碰别的女人,做不到,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她以为他做不到,他自己也以为不会接受这款反威胁。但,他接受了,也做到了。

那个在惠恼怒焰下达成的协议,没有那么久的约束力。几年的时间里,表面上他亦然做那个处处留情亦处处无情的端木辄。在属于夜晚的c黄上,他纸和她共赴燃烧之旅,那真的燃烧,他们仅是一个指尖的互碰,都会一场天崩地裂的欢爱……正因为太过强烈,他一度把它归结于欲望。欲望啊,又什么样的欲望可以让一个习惯左右逢源的男人甘心刹住脚步?

他自发此问时,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刹那拨开云雾。藏在云雾下的,是他不曾看清或者不想看清的真实,有些被忽略的,不曾揣摩的,峰涌而至:田然旁顾,他立刻也让自己身边有人;他和另人纠缠,田然必定将目光投向另一个男人。他和她,如一对幼稚的儿童,以踩踏彼此的影子以定输赢,却在把对方踩在脚下时,也把自己送进对方脚底。有时,又如一对实力相当的兽,以尖牙利爪将对方撕咬拍打得鲜血淋漓,自己也体无完肤……如果要和平共存,需要有一方有勇气率先息战,并把对方拉进阵营。

这样的认识,如拨云见日。而拨云见日之后,蓦然想到谢盈心的存在何以使田然有那晚的苍白脸色。所以,他约了谢盈心,没有迂回,直予挑明:女孩的爱慕值得他正式而郑重的对待,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尤其,这个女孩提到了esmussein。他不是托马斯,田然不是特蕾莎,可他相信esmussein,有些事,的确必定如此。

“盈心她突然袭击,只是为了好玩。我约她,是因为……”

“我不想听。”

“你必须听!”

“我不要听!”

“给我好好听着!”端木辄把她捂在耳朵上的两只小手拉下,“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管是心灵上还是ròu体上……”

“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他吼。

“不能!”田然回吼。她气,很气。目睹他和谢盈心的亲热只使她一瞬间如鲠在喉,她气的是自己的在意!她怎么回在意,怎么能在意?

“我们一定要这样彼此伤害下去?”他有些无力的问。

而他的无力,以及隐约透露出的无辜,让正处于失败感中的田然越发恼怒——他们之中,没有一方无辜!“只要你离我远远的,不在我眼前出现,就没有什么伤害!”

她这样的话,就已是在伤他,“刺伤我让你很有乐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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