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爱我如初(20)

挥汗如雨间,忽听有人质问:“你怎么把菜给铲了?”

小女孩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时看见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个男孩,个子比她高,十来岁的样子,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友善。

见她只盯着他不说话,男孩没好气地说:“问你话呢,干嘛把菜都铲了?”

看了看菜地,小女孩不解:“我没有铲菜啊,我在锄糙。”

捡起一颗被铲断的菜苗,男孩拧紧了眉训她:“菜和糙都分不清,笨蛋啊你!你看看,你把菜全铲死了。”原来,爱劳动的小家伙就着野糙和菜苗呼拉拉一片一起锄了。

“你才笨蛋!”被骂了,小女孩负气地说:“我只管锄糙,才不管什么菜不菜的。”见男孩瞪她,她梗着小脖子瞪过去,“你家的啊?”

“嘿,你还有理了?”男孩把手里的菜扔掉,作凶恶状挥了挥拳头:“信不信我揍你!”

小女孩握紧了大锄头,奶声奶气地说:“你敢揍我我就告诉我哥哥打你!”

“你还告状!当我怕你啊?”被威胁了,男孩有点生气,伸手推了她小肩膀一下。

小女孩本来就瘦瘦小小的,脚下又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了。

男孩没想欺负女生,只是见她铲光了菜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没控制好力道把小家伙推倒了。见状赶紧伸手拉她,谁知小女孩竟然打开他的手,特皮实地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转头就拎大锄头。

气性还挺大。男孩笑了,逗她说:“你这干嘛呢?想打我啊?”

小女孩鼓着腮帮子狠狠瞪着他,就在男孩以为她要拎着大锄头“铲”他时,小丫头居然把菜地里幸存的几颗菜苗一口气全铲了,然后撂下“狠”话:“你敢打我?!等我告诉我哥哥揍死你!”

至于后续是如果发展的,被闹钟吵醒的贺熹便无从知晓了,她只在意识清醒前隐约看到一个含着棒棒糖的小丫头俏皮得意地朝男孩儿比着胜利的V手势,至于梦中的其它细节,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半生熟10

事实上不只是梦中的情景贺熹想不起来了,连昨晚和厉行发生过的事儿,她也全无印象。

其实贺熹的酒量和千杯不倒的贺泓勋有得一拼,但昨晚不知是拿下比武冠军太兴奋了,还是有太多事压在心里需要发泄,确实是到量了。以至清晨坐在c黄上发了半天呆,只模糊地记得厉行出现过,至于两人有过的对白和火热缠绵的亲吻,她根本不知道。然而,梳妆台上的字条却在提醒她昨晚和谁在一起。

厉行的字如从前一般刚劲有力,他留言说:“师里有事叫我过去,看你睡得沉所以没叫你,记得吃完早餐再去上班。”中间空了两行,他又写道:“小七,请给我个机会,我不想再错过六年。我的心,依旧!”

我的心,依旧!反复看着这几个字,贺熹的泪开始在眼里酝酿。将字条捂在胸口,她不知道如果回头去继续那段过去,爱情,还能否完美?!而他们,能不能够像两个傻瓜一样,无所顾及地、傻傻地爱?

平复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把翻涌的情绪压回去,收拾好自己,贺熹赶去单位上班。她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迷茫和慌乱。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哑了一天的手机收到一条署名“阿行”的短信,默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号码是厉行自己存进去的,贺熹握着手机沉默了很久。最后,她冲动地抓起衣服打车去五三二团。

对于部队,贺熹熟悉地如同自己的家,碰巧哨兵又认识她,例行登记后她直接去了团参谋长办公室。可厉行却不在,一位年轻参谋告诉她:“参谋长去师部还没回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贺熹谢过年轻军官往回走,却意外地碰到刚刚被提升为团长的堂哥贺泓勋。

贺泓勋很意外,眼睛往她身后扫了一下,不解地问:“这么晚了一个人来的?找我还是找厉行?”

后知后觉的贺熹终于发现贺泓勋是知道什么的,感觉被算计的她隐隐有些愠怒,可对方毕意是自小疼爱自己的堂哥,贺熹不好发作,压住火气打算一走了之。可贺泓勋却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抓住她的手臂,他问:“怎么了这是,和厉行抠气了?不对,他应该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居然没事人一样提厉行?贺熹使劲甩开贺泓勋的手,头一回对自小敬重的堂哥发脾气,她语有不善地说:“不想和你说话。”见贺泓勋皱眉想说什么,她又抢白道:“我和他事你能不管吗?你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到了嘴边的“不可能了”无论如何说不出口,贺熹留了半截话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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