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爱我如初(5)

尽管如此,贺熹还是礼貌地问了句:“没有撞伤吧,用不用……”等抬头看清来人,关切的表情顿时转为冷漠。

“是你?”夏知予也认出了她,开口时语气显得有些尖锐:“不能稳当点吗,怎么开个车走个路都这么慌慌张张的,急着投胎啊?”

恶人先告状已经很让人不慡了,训斥的口吻更令傲气的贺熹窝火。她直起身,以挑衅的口吻讥讽:“我就是个慌张的人,看不惯就避着点,你伤不起!”

夏知予微挑唇角,神情中的不屑连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是我伤不起,还是你我得罪不起?!”

贺熹不是天生好脾气的人,她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糙除根”的黄金准则。此时面对夏知予的针锋相对,她停顿了一下,唇上带笑,眼睛却冷:“如果我说两者都有,你能怎么样?”

“够跋扈的!”夏知予冷哼,目光默然着力,“我提醒你别太目中无人了……”

跋扈?好,很好!

明知不该在此时此刻惹事,可贺熹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冷静。

于是,夏知予的话被她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打断。

“提醒?”目光的落点是夏知予明艳的脸,贺熹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她缓慢而冰冷地吐出三个字:“你也配!”

如此呛声,怎能不挑起战火?终于,夏知予率先摘掉了和善的面具,全然忘了有规定绝对不能在地方打架。她倏地转身,握拳的手猛地挥了出去。

这一架到底还是避无可避!贺熹如是想,在夏知予出拳的刹那跨步移到她左侧,同时快速抬高右手试图扣住她手腕。动作间,有种专业的利落。

夏知予立即猜到她的招术,迅速地收手,以至贺熹的指尖只触到对方的手背。接着,贺熹化被动为主动,迅速抬腿踢向夏知予小臂,动作之快让人收手不及。她本就穿着系带女式军靴,这一脚下来夏知予的胳膊被踢得不轻。

冰冷的眼眸射出寒光,夏知予快步向前逼近,左手迅速向斜上出拳。贺熹身体后仰,避开她以头部为目标的进攻,却不料小腿结结实实挨了对方一脚,力道之大令她立步不稳,踉跄中撞在端着托盘过来的女服务员身上。

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贺熹的眸光霎时转为冰冷,清瞳内透出危险的气息。

单手扶住被撞了个趔趄的服务员,贺熹快步退开,却在夏知予再次发起进攻时硬碰硬地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两手同时向下一折。

这一折的后果可轻可重,如果是真的打斗或是换成一个男人,夏知予的手可能就被折断了,可幸运的是贺熹并没打算伤她,只是略带惩罚地稍微施力。可骄傲如夏知予却不领她的手下留情。她抽手后毫不客气地攻过来,步步紧逼,招招凶狠。

不想引人注意,贺熹边接招边退后,尽可能地离宴会厅远些。可就在后退时,被夏知予寻到了机会。见她倏然出腿一个腾空边踢扫过来,贺熹本能地后仰,不料脚下踏空只踩到了台阶边缘。在身体失去平衡的刹那,她只来得及单手抓住楼梯扶手,对于夏知予的攻击根本避无可避。

她们的打斗其实已惊动了众人,贺珩起身望过来时,贺泓勋已急步跑出来。然而,不等他出手,向后仰倒的贺熹的腰间骤然横出一只有力的手臂,而夏知予下一秒就会踢在她肩膀上的腿也被稳稳格开。

声音不高,却格外清晰有力的男声自身后响起,贺熹听到他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砸场子也挑个地方。”

不是预期的疼痛,又被浓重的男性气息围绕,贺熹一时恍神,下意识偏头。

柔和的灯光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眉宇之间的果敢令本就俊朗的容貌蕴含着无穷内敛的力道,那是专属于军人的气质。

以目光细细流连贺熹的五官,厉行换以柔和的语气问:“没伤着哪吧?”显然,他前一句有着责问意味的话是对夏知予说的。

不知是不适应他语气的转换还是被惊到了,贺熹怔忡着没有说话。

见小妹毫发无伤,贺泓勋松了口气。轻咳一声,他语带笑意地和厉行打招呼:“来啦。”

收回目光,以及揽在贺熹腰间的手,厉行柔和了冷硬的脸部线条,以低沉的嗓音回道:“团长和政委去师部赶不过来了,派我当代表来道贺。”

贺泓勋点头,似笑非笑地为两人介绍:“团参谋长厉行,我堂妹贺熹。”

迎视他沉静如潭水的眼眸,贺熹疏离而冷淡地说:“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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