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周瑞安忍无可忍，将这只试图抓捏他大腿的手打掉。

“哟，不怕惹急了我撤资？他们可快和房东签协议了，钱全是我出，还包括装修费，外加给他们拉几个画家在开业的时候捧场，你以为画家是白去的？这里面套路可深了，”娄朋辉点明。

周瑞安努力地将腿往车门的方向靠；“别说的像是做慈善，要是没收益你出钱干什么？我不信你会做赔本儿的买卖。”

“还真被你说对了，”娄朋辉一拍方向盘；“就你那男朋友啊，我真没法说他，想法幼稚得很，他要是去机关单位混，还能混出些名堂，自己创业？早晚饿死！还有他的那帮朋友，你们艺术生是不是都这样？既想赚钱又自命清高，这他妈怎么可能呢！？想赚钱就要豁出去脸皮，想自命清高就要做好穷死的准备，这两样就是水和油不兼容，他们可倒好，一个劲儿的和我念叨什么不忘初心，还说只赚高素质人才的钱，眼界不是一般的高，真是什么好事儿都给他们摊上了，说真的，我就是学雷锋做好事，不然你看着吧，早晚你要陪着他出去要饭。”

周瑞安被他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默默无言的看向窗外，半天不眨一下。

“生气了？”娄朋辉歪头看他；“还是说你男朋友难过了？我这个人就是说话直，但总比和你耍心眼儿强。”

“既然你这么不看好他们的想法，干嘛还要让他们欠你这么大的人情？”

“不是们，”娄朋辉纠正；“是他，跟我提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彭天。”

“那你让他欠你这么大的人情干嘛！？”

“嘿嘿，你猜呢？”娄朋辉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还说你不耍心眼儿！？”周瑞安指着娄朋辉，模样极像要炸毛的猫。

娄朋辉满脸坏笑；“就算是圣人也要为繁衍后代做出些龌龊的事情，更何况我呢，不过你放心，我的人情是分人的，有的人倾尽所有也还不上，有的人，亲一下就可以了。”

周瑞安不禁摇头感叹；“你真是无耻的光明正大啊。”

“我说了，我这人就是说话直，所以我刚才问你，你们好到哪种地步，现在到了考验你们感情的时候了。”

周瑞安听罢，随即发现外面的景色不对，路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要去哪？”

“放心，答应送你回学校就一定会送的，急什么，”娄朋辉倒是优哉游哉，十分放松，简直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周瑞安有些慌了，他一个大男人其实是不应该怕的，但是里面牵扯了彭天，他怕自己到时候一手重，伤及无辜。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说完，好像是为了刺激周瑞安，娄朋辉故意加了一句；“只是亲一下而已，干嘛这么小气，还是你再重新考虑你们的感情？”

“你都有了女友怎么还招惹别人？”周瑞安做着垂死挣扎，后悔自己上了他的车。

“她不是我女友，我也不会告诉你男友，就今晚，你和我，神不知鬼不觉，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这张嘴吗？”

“这话说的……不像只亲一下这么简单……”周瑞安眯着眼看他。

“你想进一步？那当然好，这样的话我干脆把钱给你得了，你来决定这笔钱投不投给他们，俗话说要掌握一个男人，就要掌握他的钱包，彭天一定会对你言听计从，怎么样，不仅不吃醋，还为你们的未来着想，没我这么体贴的情人了。”

“是没你这么无耻的人，”周瑞安嘴上说着，心里盘算，等他一停车，自己就赶紧跑，下了车就由不得他管了。

娄朋辉哼着小曲，连转方向盘，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处……体育馆后门？

车慢慢停稳在一面墙后面，熄了火。

周瑞安坐在车里往外张望，也没见到有什么宾馆饭店的招牌，倒是绿化很好，四处都是树木和冬青，挡住了本就昏暗的路灯，把小路掩的像条胡同，体育馆对面的楼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全都黑着灯，前后左右的望过去，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周瑞安看够了外面的环境，警惕的回头看向娄朋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娄朋辉没理他，自顾自的将衬衣上面两颗扣子解开，顺便将驾驶座的椅背向后调。

周瑞安看着他的举动，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妈的不会想在车里办了我吧……

“这环境不错，幽静，我常来，”娄朋辉也没开车内的灯，他的脸几乎全都陷在黑暗中，只有衬衣袖口的扣子在斑驳的灯光下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

周瑞安不管了，赶忙去拉车门，娄朋辉并不阻止，因为车门早被他锁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软禁我？”周瑞安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他看不清娄朋辉的脸，摸不清他此时的想法。